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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有幾分武功,便是他想殺自己,總不是那麼容易,可細細說來,長亭一個山野女子,見慣了江湖中或是磊落或是陰私或是魯莽的形色人等,可對著趙權這樣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朝廷重臣,心裡還是存了幾分小心與懼意。

可陰差陽錯之下,誰曾想到,二人竟會有那番奇遇,趙權這樣的人,竟會把她放在了心上,之後種種,令人泥足深陷。

這些日子以來,趙權待她種種,長亭不是傻子,亦非冷情之人,她心裡明白,趙權對她,應是有幾分真情的,否則以趙權的心性,怎會三翻四次容忍她放肆?

只是他平日裡雖持重守禮,可骨子裡卻是霸道至極,怎肯放她離開,若真要讓他放手,恐怕只有等他情冷意倦之後罷,只是那時……

若是被趙權棄若敝履,長亭心中一寒,忽的想起那綰姬的下場……

長亭心中一緊,回過神,再看了一眼趙權,低聲囑咐初夏道:“好好照顧他,若有什麼,叫我便是。”說罷不便久留,轉身出去了。

第92章

趙權向來守諾; 自那日答應長亭要帶她出府後,沒過幾日待他休沐,一早便親至倦勤院等候。長亭早得了訊息,草草用過早膳後便叫人給自己收拾; 待侍女幫她收拾妥當後便急急開了房門。

剛出房門便見到了立在院中的趙權,他今日不似平常般錦服蟒袍; 只閒閒地穿了身月白色的儒服; 玉冠束髮,負手立在那處; 往日裡周身的沉穩肅穆之氣淡了許多; 更似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此時正值春末的清晨; 空氣中微微帶了一絲清寒,可日頭卻已經升了起來,陽光似是縷縷金線般繞著院中那人周身,只襯得他面如冠玉,有如芝蘭; 風流蘊藉處不可言說。

他似是聽到響動; 便轉過了身,見到長亭那刻,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卻似是皺眉嘆氣道:“怎麼這副模樣?”

長亭摸了摸頭上的玉冠; 似是早料到趙權會這般; 卻頗為得意道:“這樣不好麼?”

趙權微微打量了一下她; 長亭今日扮相幾和他一般無二; 一頭水亮烏黑的頭髮也用玉冠束了起來,一身雪色衣袍甚是合身,只見她揚眉一笑,目光流轉中,竟堪堪是個俊秀英氣的少年郎。

趙權腦中不禁想起長亭初來王府,偷溜出去玩便是扮作了個京城紈絝的模樣,今日重操舊業,倒與往日不差分毫。

趙權嘴角微松,卻側頭低聲吩咐了旁人兩句,這才緩行幾步,至階下方道:“自然是好,只是如此一來,倒要將本王比下去了……”說罷似笑非笑地看著長亭。

長亭聽出他語中雖帶戲謔,眼中卻隱隱透出讚歎之意,一時有些不自在,卻不想理他,只徑直步下階石,從他身邊經過往外走去。

趙權也不惱,不過一笑置之,侍者已將東西取了過來,趙權握著那柄物件,笑著叫住前方的長亭道:“江公子且慢,本王還有一物相贈。”

長亭心想這人今日說話怎地有些輕佻,哪裡像個王爺,嘴角卻莫名有些微翹,回身作不甚在意的模樣,道:“什麼東西?”

趙權大步近前,將一物放在了她手裡,長亭莫名一看,竟然是柄才子們常用的摺扇,再看趙權,他卻兩手空空,只氣定神閒地立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笑著。

長亭明白過來他是何意,又見他笑得可惡,便沒好氣地皺眉道:“給我這個做甚?我不要!”說罷就要將摺扇擲回趙權手裡。

趙權將手負到身後,卻是不接,由衷讚歎道:“如此便真是個公子模樣了,有什麼不好?”說完眼角含笑地看了長亭一眼,竟是照著長亭方才的話又問了一句。

長亭想起那次自己扮成個公子,趙權還斥責她不成體統,今日侍女本給她扮成上元夜秀才娘子的模樣,她不肯,便故意改成這般模樣,卻不想趙權非但不曾斥責她,反倒似讓他得了意趣兒。

長亭見趙權眼中盡是笑意,不想與他糾纏,捏著那柄摺扇轉過了身,趙權在旁扮足書生模樣,笑著揖禮後,唱諾道:“天色不早,江公子這就隨為兄請罷!”

長亭禁不住側頭橫了他一眼,一掀衣袍,打頭揚長而去,趙權心情極好,大步跟了上去。

今日趙權要帶長亭去近郊的南山寺,卻並未坐往常王府華麗的馬車,只備了輛青布的尋常馬車,想是掩人耳目。

趙權上車後卻未發一言,只閉目養神,長亭樂得如此,便不管他,自顧自地掀開車簾看著外間京城的繁華。

長亭並不知,朝廷裡近日因著國庫庫銀虧空的事,已經鬧得人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