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裡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齊夫人連連搖頭,“沒事兒,走之前,鋪子裡的人都高高興興的,畢竟,王妃給了三倍的月錢嘛。”
說到這裡,齊夫人疑惑了,“王妃,您為何突然想要散了雲水齋,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一言難盡。”荀久飲了一口茶,慢慢道:“總之接下來,整個燕京城都會很危險,我提前讓你們解散不是沒有道理的,眼下情況危急,保命要緊,齊夫人以後就和招桐回醫師府吧,那地方需要有人看守,再加上有秦王的人,相對安全些,咱們也不缺雲水齋那幾個錢,這段時日,能不出來就儘量別出來,好好待在府裡。”
荀久這麼一說,招桐和齊夫人兩人心都高懸到嗓子眼來了,臉色嚇得煞白,“王妃,到底出什麼事了?”
“魏國向燕京宣戰,這件事你們知不知道?”荀久看向二人。
招桐和齊夫人齊齊搖頭,“不知道,王妃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幾乎都待在雲水齋,而來雲水齋的,大都是婦人,她們嘴裡,談論不到這些事情。”
荀久瞭然,慢慢道:“用不了多久,魏國的軍隊就會一路攻打過來,到時候……”
招桐皺眉,“王妃,奴婢雖然不知道魏國向燕京宣戰,但奴婢聽聞秦王殿下已經收了五大諸侯國的軍事權和官員任免權,也就是說,五大諸侯國的軍隊都在燕京的控制之下,魏國縱然是六國之中最為強勢的,可眼下燕京王師數十萬,舟師數十萬,再加上諸侯國的軍隊,少說也有百萬,魏國軍隊人數有限,他們攻不進來吧?”
荀久笑笑,“你這小丫頭,倒是把這些事打聽得一清二楚。”
招桐小臉紅紅,道:“是奴婢偶然在茶樓聽到說書先生講的,說書先生認為,魏國這麼做等同於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
荀久心中慨嘆,的確是雞蛋碰石頭,燕京這邊是雞蛋,扶言之那邊是石頭。
關於扶言之的事,很難解釋,荀久並不打算告訴她們,只是挑了別的話題隨便閒聊了幾句便讓兩人回了醫師府。
“王妃,您可要回房休息?”夏堇走過來,輕輕替荀久捏著肩膀。
荀久後背靠在椅背上,微微闔著雙眸,問:“殿下呢?”
“他在書房。”夏堇道:“殿下離開了四個月,想必朝中堆積了很多事情,奴婢見他吃完飯以後就直接去了書房。”
“這個人……”荀久低嗤一句,“果真是不要命了。”
她站起身出了東次間直接去往書房。
扶笙果然坐在御案前奮筆疾書。
荀久滿目心疼,走過去將他桌案上的摺子“啪”地一聲合起來,神情微怒,“你還想不想要命了?”
扶笙趁勢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到他腿上,含笑問:“怎麼了?”
荀久氣不打一處來,“大老遠的剛回來,你就忙著處理這些東西,把自己累死了怎麼辦?”
“死不了。”他忍俊不禁,“你還在,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先走?”
荀久摟住他的脖子,用商量的口吻道:“既然不會丟下我,那就聽我的,先回房休息,等恢復了精神再處理,可好?”
“好。”扶笙站起來,順便把荀久也抱了起來,兩人回了臥房歇下。
晚間時分,澹臺惜顏原本想進來找二人,夏堇守在外面,低聲道:“夫人,殿下他們還沒醒。”
澹臺惜顏一聽,索性打消了念頭,“那你好生看著,我就不打擾了。”
荀久自從恢復了法力以後,耳聰目明,澹臺惜顏來過,她是知道的,只不過實在懶得動,索性窩在扶笙懷裡,又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至天明。
翌日,起床梳洗吃過早飯以後,荀久和扶笙進了宮。
澹臺惜顏知道他們有要事商議,索性忍住想念女兒的那份心,沒跟著去。
女帝近來嗜睡,今日還是聽聞扶笙他們歸來才強撐著早起的。
前三個月,她的小腹看不太出來,那個時候還能瞞著朝臣若無其事地去上朝,眼下卻是不行了,小腹越來越明顯,女帝便稱病不朝,讓太宰監朝。
請脈這件事一直是讓澹臺君和進行的,所以太醫院和百官都還不知道她懷孕了。
荀久和扶笙過來的時候,女帝已經在帝寢殿正殿內就坐。
見到二人,她面上含著笑,“子楚,你們夫妻倆這一趟辛苦了。”
荀久的目光凝在女帝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問:“陛下,孩子該是有四個月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