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閃身進了水房,不斷撩起溫水清洗藥膏,正當她洗得起勁時,身後傳來扶笙的聲音。
“你被綁上癮了?”
點點冷冽,點點興味,點點……霸道摻雜著怒意。
他凝視著他,眼眸漸斂,眯成一條線,裡面透著危險。
荀久渾身一顫,轉過身來,賠笑,“你看錯了,我只是來尋水泡腳,在艙室裡待得久了,雙腳有些凍。”
扶笙上前,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腕仔細端詳。
上面的藥膏已經被她清洗了大半。
“你連手和腳都分不清楚?”他斜睨過來,語氣中隱忍著慍怒。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為了逃避他的“虐待”,竟然敢不擦藥,她是想讓這些於痕跟在身上一輩子麼?
荀久耷拉下腦袋,嘟了嘟嘴,無話可說。
光榮地再一次被扔到繡墩上坐著,她挪正身子,還沒開口,他已經重新取來玉肌膏,沾在指腹上動作輕柔地為她塗抹。
荀久抬眸,見他沉靜的黑眸間有細碎流光湧動,偶爾溢位一絲心疼,轉瞬即逝,船艙外的陽光投射進來,映在他秀眉俊眸間,仿若天上星子灑落,華光烈烈猶如仙氣氤氳。
這樣的扶笙,與之前捆綁她的簡直是兩個樣!
荀久暗自撇撇嘴,想著果然是人面獸心的傢伙,從今以後,再招惹他她就去投河自盡。
“你嘴巴抽筋?”抹完藥,他抬起頭來,剛好看見她對著自己露出古怪神情。
荀久悶悶出聲,“好了沒?”
扶笙抬著她的手腕仔細檢視了一番,低聲警告,“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私自把藥膏洗了,那麼我會自動認為你還想被捆綁。”
說完,對她露出一個非常蠱惑人心的微笑。
荀久咬牙切齒,順手抓起小几上的瓷瓶,捏在手心好幾次,險些捏碎了才忍住打他的衝動。
“謹遵夫君旨意。”深吸一大口氣,荀久磨著牙,微笑。
*
到達岷國,已經是八天之後。
長時間的海上之旅,讓荀久尤為嚮往岷國的藍花楹以及溫暖和煦的風。
船才剛剛靠岸,荀久便迫不及待想要下去。
踏月提醒道:“王妃,聽聞今日岷王親自來迎接,您不等一等王爺嗎?”
踏月心思敏銳,這麼多天待在船上,她終於發現了這對夫妻在玩互懟,氣氛尤為詭異,這種狀況,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因為什麼事而吵架了。
如今的岷王是曾經的瑞王扶斌,是秦王的親弟弟,若是讓他看到秦王夫婦不合,只怕影響不好。
思及此,踏月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再一次出聲,“王爺還在換衣服。”
荀久回頭睨了踏月一眼,微微皺眉。
踏月垂下腦袋。
遠遠瞧見碼頭上站了不少人,荀久只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