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定要用你強大的毅力來與身體裡的那隻魔抗爭,不能讓他取代你,不能讓他出來為禍世間。”
聽到西宮良人這句話,鬱銀宸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難怪,難怪那天扶笙來找他,會說最後一次發作之後,這世上將再也沒有鬱銀宸。
當時他便覺得這句話不對勁,奈何扶笙一個字都不透露,卻原來說的是最後一次發作,鬱銀宸這具身體會被他身體裡那隻魔取代,而他的靈魂,會被魔蠶食入腹,他甚至,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喘著粗氣深吸了一口氣,鬱銀宸抬袖擦去額頭上的汗滴,轉眸看向西宮良人,“這件事,我是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西宮良人沉吟片刻,隨後點頭。
鬱銀宸身形晃了晃。
怪不得荀久數次對他放狠話,說要取他性命,原來是想要除了他體內的魔鬼,只可惜魔鬼與他連為一體,想要除魔,就必須殺了他。
西宮良人抬頭看了看天色,圓月初升,冷輝四散。
一旦月上中天,鬱銀宸就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西宮良人迅速站起身來,“老神棍,你先忍著一點,不能讓魔出現,我這就去找他們,我們這麼多人,一定能讓你剋制住的。”
鬱銀宸唇線蒼白,嘴角微微揚了揚,額頭上冷汗不斷。
西宮良人有些不忍心地皺了皺眉,一轉身輕功飛躍下閣樓,直接朝著後殿方向走去。
*
傳送門所在的院落,扶笙每天都在這裡看守,就怕出了什麼變故。
明月初升,清冷的月光撒下來,薄薄一層鋪在他完美的俊顏上,朦朧而清美,讓人不忍打破這份美好。
澹臺惜顏走過來,拿了披風給扶笙繫上,心下不忍,勸道:“臭小子,你都在這裡守了五天了,這幾天飯也沒好好吃,覺也沒好好睡,若是久丫頭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聽孃的,快回去睡覺,我來替你看守。”
扶笙不為所動,他弄了張太師椅,坐在傳送門前,目不斜視地盯著那處,心中千盼萬盼,就盼著荀久能一下子衝出來。
澹臺惜顏輕聲一嘆,“你這小子,連孃的話也不聽了,這才五天的功夫,你憔悴了這麼多,萬一久丫頭回來了,肯定要怪我們沒照顧好你。”
“娘,你快回去吧!”扶笙坐著不動,“我就在這裡等著她。”
末了,哽咽著聲音補充,“不管是死是活,見不到她我不走。”
澹臺惜顏滿面無奈。
恰巧這個時候璇璣閣主過來,他看了看傳送門,依舊是初設時的模樣,半分動靜也沒有。
行到扶笙身後,璇璣閣主頓了腳步,“七小子,你儘管放心好了,這才第五天,明天夜裡才是最後的時限呢,你這幾日不眠不休地看著,也沒發生狀況不是?我知道你擔心久丫頭,我們也擔心,可是這種事,急不來,畢竟我們無法觀看到她到底在裡面經歷了什麼,只能等。”
扶笙乾澀的唇微微抿起,荀久不出來,他怎麼吃得下睡得著?
璇璣閣主見勸他不動,有些無奈,抬眸看了看天色,甚為擔憂道:“月圓之夜了,國師發作就在這兩日,七小子,依我看這樣好了,你先回去歇息,我和你娘在這裡看著傳送門,待會兒會讓你外公和璇璣閣主以及梵胤大人上閣樓看守國師,這樣安排,你總該放心了吧?”
澹臺惜顏已經從廚房端了湯過來,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沒用的,我這幾日每天都來勸他,若是想睡,他早就回去了。”
澹臺惜顏說完,將小碗遞給扶笙,“兒子,來,喝了這碗湯暖暖身子,這天怪冷的,你再這麼守下去,到最後非病倒不可。”
這一次,扶笙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小碗,卻是湯匙都沒用,直接一口喝完,又將小碗遞給澹臺惜顏,聲音很是乾澀暗啞,“謝謝娘。”
“誒你這小子。”澹臺惜顏皺著眉頭,“知道喊我一聲娘,卻不知道聽孃的話,我和璇璣閣主在這兒看著,不也一樣的麼?”
扶笙緩緩搖頭,眸光一直沒從傳送門上移開,“誰來都不行,我必須親自看著,生,我要她第一個看到我的人,死,我要第一個看到她的屍,如若不然,我寧願化作一尊雕塑,永遠在這裡守著,她不出來,我哪兒也不去。”
璇璣閣主和澹臺惜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面上看到了深深的無奈。
這小子對久丫頭,當真是用情至深。
澹臺惜顏和璇璣閣主正準備離開,卻見西宮良人匆匆忙忙衝了進來,臉上神情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