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去夜極宮麼?直說不就行了?”
西宮良人懶懶睨她,“說得太直,我擔心以你的腦子,一時沒法反應過來。”
阮綿綿忍無可忍,怒斥,“西宮良人,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請叫我‘宮主’,謝謝!”西宮良人微笑。
阮綿綿磨了磨牙,冷靜下來,忽然道:“你還欠我一個條件,那我現在要你叫我一百聲‘大王’,你叫了,我就不去夜極宮。”
西宮良人沉默一瞬,“我突然覺得你去夜極宮也挺不錯的。”
*
馬車到達客棧的時候已經黃昏時分。
三人下了馬車以後直奔客棧大堂,西宮良人讓阮綿綿去點菜。
阮綿綿一副活見鬼的樣子盯了他半晌,“嘖……見你讓步一次,真難得。”
這一路上,西宮良人可沒少與她拌嘴,兩人基本上就是這麼吵著到達客棧的。
西宮良人懶得搭理她,拉著叮叮去尋了座位坐下,這才問:“餓不餓?”
叮叮點頭。
“那你剛才在馬車上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呢?”西宮良人又問。
“因為說了沒用。”叮叮道:“我不愛吃甜食,不喜歡點心。”
“這一點,你倒是和嘟嘟挺像的。”西宮良人忽然想起當初他帶著嘟嘟那個小子去夜極宮的時候,他也是嚷嚷著不喜歡甜食,不要吃點心。
“皇帝哥哥以前常去夜極宮嗎?”叮叮歪著小腦袋問。
“倒也不是經常去,只是有一次你爹孃都不在,嘟嘟被人刺殺,奄奄一息,我無奈之下才會將他帶回夜極宮醫治,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在夜極宮待了很長時間。”
西宮良人在提起往事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心中已經湧上酸澀。
長歌和葉痕這一路可真是走得艱辛。
當初嘟嘟遇刺的時候,葉痕在北疆打仗,長歌已經女扮男裝成了謀士在南豫國幫助她表哥奪位,兩人都無暇顧及身在大梁的嘟嘟。
嘟嘟受了傷,睡夢中都是喊著長歌的,一邊哭一邊喊。
那個時候,即便是他作為一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落淚。
不過還好,最後的最後,總算一切都塵埃落定,總算他們一家三口都團圓了。
叮叮見西宮良人面色不太好,小聲問:“大伯父,皇帝哥哥當初真的被人刺殺了嗎?被誰刺殺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西宮良人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如今什麼都不要想,只需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到了夜極宮,我會讓人帶你去參觀。”
阮綿綿沒多久就點菜回來了,在叮叮身旁坐下,笑問:“現在餓不餓了?”
“餓。”叮叮如實點頭。
“再等一下,菜馬上就好了。”阮綿綿道。
西宮良人微微皺眉,“你為何去了這麼長時間?”
阮綿綿看了一眼廚房方向,道:“嘟嘟身子正是發育時期,需要吃有營養的東西補身子,我擔心他們這裡的肉質不好,所以親自去後院雞籠裡、魚塘裡、菜地裡挑選新鮮的。”
西宮良人眼眸中劃過一絲驚愕。
這個女人彪悍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細心的一幕,實在讓人意想不到。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阮綿綿瞅他,“叮叮已經被剝奪了很多權利,如果你連他的食慾也要控制,我一定跟你急,又不是大燕選大祭司,不過是個孩子吃個飯而已,你至於嗎?”
西宮良人自然沒有要剝奪叮叮吃飯權利的意思,他只是一時沒能從這個女人太過細心的舉動裡回過神來,以至於盯著她看了半天,自己都沒發覺。
阮綿綿被他這個眼神弄得渾身不舒服。
叮叮道:“大伯父,孃親說,如果你不想娶一個女人,就不要一直盯著她看,否則會被稱為‘色狼’的。”
西宮良人驀地回過神,睨了叮叮一眼,“胡說,你旁邊這位是女人嗎?”
“不是。”答話的是阮綿綿,她笑眯眯地,“我是你家大王。”
西宮良人不以為意,“性別女,性格男,你分明不男不女。”
阮綿綿也不惱,高揚著眉梢,“我聽師姐提起過,當年你帶著嘟嘟去南豫找她的時候,嘟嘟對守衛的那些士兵說你是他孃親,那些士兵全都信了。”
西宮良人臉一黑。
阮綿綿繼續道:“沒想到我們尊貴無比的夜極宮宮主不僅能當爹,還能當娘,這長相才是不男不女,小女子甘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