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臉更紅了,心中卻暖洋洋的,若是換做之前,她肯定會顧及到他體內的蠱蟲而言語收斂,不敢多做回應,甚至是假意刺激他。但如今的她,曾親眼見到宮義從鬼門關走了一個輪迴,她哪裡還能說出半個傷害他的字來。
看著他,她紅潤的唇角也慢慢綻開笑容,輕喚,“宮義……”
這麼一喚,便微微溼了眼眶。
宮義被她嚇了一跳,面色突然緊張起來,“夭夭,怎麼了?”
這一聲“夭夭”,帶著十二分的緊張與溫情,聽得陶夭夭骨頭一酥,心中覺得能聽到這一聲發自內心的呼喚,便是付出再多也值得了。
“我這是喜極而泣。”她趕緊眨眼將眼淚壓回去,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宮義低低一笑,“你這是盼著我再也別醒過來嗎?”
陶夭夭一急,“怎麼可能,我若是真有這種想法,就不會再回來了。”
宮義眸色一動,定定凝視著她,“那你為何回來?”
“我……我……”陶夭夭原本平靜下來的小臉迅速染上胭脂色,什麼都說不出來。
抬眸時瞥見宮義眼中的狡黠之光,她頓時明白了他這是在捉弄她,陶夭夭輕哼一聲,鼓著小臉氣呼呼瞪他,“我有東西沒帶走,回來找。”
宮義好笑,“請問,是我嗎?”
陶夭夭這才後知後覺中了圈套,整個人如同煮熟了的螃蟹一樣又紅又燙,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下去。
“才不是!”她不服,這個人才剛剛好轉就想著調戲她,簡直沒天理!
“哦?”宮義挑了眉梢,“那你回來找什麼?”
“自然是找……”陶夭夭秀眉一蹙,忽然仰起小臉,輕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說,那便是在找我。”宮義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她幾度失神。
被她握住的那隻手緊了緊,陶夭夭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就這麼敗下陣來,誰讓他這麼傷害自己讓她擔驚受怕來著。
趁他不備,陶夭夭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端了旁邊的空碗就站起身,面色平靜道:“既然你已經沒有大礙,那我這就走了。”
她轉身之際,手腕突然被他扣住。
陶夭夭不妨,手中的小碗一下子摔到地上碎成數瓣,裂瓷的聲音立刻便引來了外面守門的僕人,而陶夭夭卻腳下不穩身子前傾,猛然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僕人站在外面,輕聲問:“陶姑娘,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陶夭夭正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撞亂了心神,不知作何反應,宮義已經朝著外面道:“沒事,你們不用進來了,不過是不小心打翻了碗而已。”
僕人聞言之後放了心,沒再過多追問。
陶夭夭臉紅得快要滴血,不斷在宮義懷裡掙扎,咬著唇角,聲音添了些許慌亂無措,“你、你快放開我。”
陶夭夭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宮義又何嘗不是,只覺得懷中的人兒嬌軟似無骨,那掙扎著恨不能趕緊逃離現場的樣子,羞赧全部寫在豔紅的小臉上,讓宮義心頭又是一軟。
他本是無心,只是想留住她,誰曾想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巧合,讓她撞入自己的懷裡。
她卻不知這一撞,便直接撞開了他堅守多年的冰雪防線。
美人在懷的那一刻,宮義心中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是再也無法放下這樣一個人了。
說不出她哪裡好,道不出心動的緣由,他只知道她住在他心裡,很久,很久。
一隻手握成拳湊到唇邊,宮義在眸光閃爍的狀態下掩唇輕咳了一聲,連咳嗽的聲音似乎都帶著幾分笑意。
緩緩鬆開她,他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陶夭夭瞪他,“你分明是有意的!”
宮義一時語塞,不過聽語氣,她並沒有真正生氣,只要不生氣,隨便她怎麼說都行。
陶夭夭氣呼呼蹲下身去見碎瓷片。
宮義忙出聲阻止,“這些事,不用你做。”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不用我做,你來嗎?”
說完又低下頭,一面撿著碎瓷片,一面低聲咕噥,“明明就病得要死要死的,還這麼壞,也不怕心跳過度一口氣上不來麼?”
宮義聽聞後,又是一陣忍俊不禁。
他正待開口與她好好說會兒話,陶夭夭卻已經撿起了所有的碎瓷片,轉過身望他,“你先躺下休息,我這就去廚房給你傳飯。”
“不用,我不餓。”宮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