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揪住安如寒的袖子,問:“師兄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對不對,快告訴我。”
“你真想知道?”安如寒挑眉。
“嗯。”阮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雖然她多次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如今真相就在眼前,那種急於知道所有事情的迫切將她全身的好奇心都給勾了出來。
心跳一再加快,阮綿綿神情越發緊張,最終下了決心,鄭重地看著安如寒,“還請師兄不要瞞我。”
安如寒輕笑一聲,囑咐:“聽完後可不準哭鼻子。”
阮綿綿聽他這麼一說,又再次猶豫了一下,然而這份猶豫還是抵不過好奇心的來勢洶洶,蜷了蜷冰涼的手指,她頷首,“好,你說。”
安如寒微微一笑,一雙妖詭的瞳眸波光瀲灩。
“藍兮當年練媚術走火入魔,如果在特定時間內沒有找到解藥,她將會死得很難看。”安如寒道。
阮綿綿呼吸一緊,追問:“那後來呢,藍兮為何找上西宮良人?”
安如寒饒有深意地看了看一臉緊張的阮綿綿,笑著說道:“因為西宮良人是她唯一的解藥。”
呼吸驟然一緊,阮綿綿身形不可抑制地晃了晃,顫著聲音,“什……什麼意思?”
安如寒慢慢解釋,“西宮家的繼承人是純陽命格,因為命理的特殊性,只要與修煉媚術走火入魔的人陰陽交合,便可救她們一命。”
心臟上好似受了重重一擊,阮綿綿本就蒼白的臉直接轉變成了慘白,她幾乎坐不穩,就要從座椅上倒下來,但最後還是穩住了,再問:“然後呢?”
安如寒笑笑,“藍兮到現在都還沒死,而且活得好好的,至於她為什麼能在走火入魔之後還活下來,其中關鍵你自己去想,小爺不便多說,走了!”
安如寒說完,拉著叮叮就要往外走,只留下坐在圈椅上發怔的阮綿綿。
藍兮到現在都還沒死,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當初西宮良人肯定獻身救了她!
死死咬著牙,阮綿綿攥緊了手指,修長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對疼痛毫無知覺,只覺得心中有信念在一瞬間崩塌了。
難道她一直以來所認為的他對百里長歌深情不倦都是假的?
藍兮不過是個修煉媚術誤入歧途的妖女罷了,到底有什麼值得他獻身去救的,還是說,連他這麼高深的靈力都沒能抵擋得住藍兮的媚術?
又或者說,他是心甘情願的?!
一想到這些,阮綿綿心中的怒火就越來越旺盛,既然他能大發善心獻身救一個妖女,為何就不能把那些博愛分一部分給她?
月事期間,女人情緒最容易煩躁甚至是發生混亂,尤其是眼下面臨這麼一樁讓人無法忍受的真相。
阮綿綿不想再去思考那麼多,急忙站起身追了出去。
安如寒特意放慢了腳步,並沒有走出多遠,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追出來。
果然,一刻鐘不到的時間,阮綿綿就跟上來了,加快速度擋在他面前。
“小師妹,你這是做什麼?”安如寒佯裝不知情,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你什麼時候離開地宮?”
阮綿綿不想廢話,一想到西宮良人獻身救藍兮,她就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安如寒湊近她,一字一頓,呼吸溫熱,“我是來祭祖的,今晚就能進行,原本想多留幾天,不過……”說到這裡,安如寒伸出食指挑起阮綿綿的下巴,唇角一勾,眼眸中波光流動,“沒想到會遇見這麼一位小美人,你若是願意跟著我,小爺明天就回大梁。”
阮綿綿深深皺眉,往後退了一步,逃離開安如寒的禁錮。
安如寒全程笑看著她的慌亂無措,聲音不疾不徐,“沒關係,你若是後悔了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那也還有一夜的考慮時間。”
說完,又彎了唇瓣,“與其倒追一個不可能的人,還不如跟著小爺,長歌可是你師姐,你若是嫁給爺,我不會虧待你的。”
阮綿綿瞪著他。
雖然她此時此刻的確不想在地宮多待一秒,但她從未想過跟了安如寒。
這個人美則美矣,卻是罌粟花,表面上看起來浪蕩不羈,實際上內有乾坤。
安如寒是師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又是大梁的帝師。
皇帝的老師,怎麼可能是草包?
阮綿綿深知安如寒此人不簡單,但她更知道,這個人不是她的菜。
但眼下,為了儘快離開,她就假裝一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