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我這不是準備去道歉麼?”
使女們相視一眼,小聲說:“姑娘,您罵宮主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
阮綿綿:“……”
她崇拜了說夢話的那個自己一刻鐘,一刻鐘之後,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陷入了灰色地帶,想來之前西宮良人讓人送來的暖宮湯並非是關心她月事來了,而是對她發出警告。
她能用女人月事期間脾氣火爆作為藉口逃過此劫嗎?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於是,阮綿綿一頭栽倒在寬大的暖玉床上,裝死。
雖然今夜是除夕,但想來西宮良人忙於與二十七位長老的宮宴,肯定不會注意到她,那她也不必去見他,興許再過一兩日,他腦子裡的這段黑暗回憶就被新年的喜慶給沖淡,不會再想起來。
阮綿綿這麼打著主意,整個人窩在暖玉床上,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阮綿綿感覺有人在喚她。
悠悠睜開眼,她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妖孽至極的臉。
他有一雙很美的眼睛,眼白與墨瞳的比例看起來分外妖詭,夜明珠下泛著淺淺光澤,著一襲淺紫色雀紋深衣,薄唇微揚,挑出幾分不羈,看向她的眼神裡多了不可探究的神秘之意。
阮綿綿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第一反應是暗罵自己竟然夢到了別的男人。
第二反應是想辦法讓夢延長一點,這麼賞心悅目的美男,不看白不看。
坐直身子,阮綿綿笑著與對方打招呼,“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對方輕笑一聲,一雙妖詭的眸便眯成一條線,彎出讓人心神盪漾的弧度來。
阮綿綿也跟著盪漾了一下,隨即皺了眉。
既然是夢裡,為何還看見了叮叮?
這小子竟然鑽到她夢裡來了?
“小師妹,你竟然不認得我?”男子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卻不顯陰柔,給人一種心魂被牽走的感覺。
阮綿綿渾身一震。
小師妹?
她何時多了個師兄?
“綿綿姐姐。”叮叮走過來拉著她的手,道:“這個是舅舅。”
叮叮這麼一解釋,阮綿綿頃刻便明白了,原來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百里長歌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安如寒,更是如今大梁皇朝的帝師。
阮綿綿翻了翻眼皮,讓這麼妖孽的男人去當帝師,確定是教皇帝治國之道而不是去迷惑后妃的?
安如寒盯著阮綿綿的雙眼看了一瞬,爾後揚唇一笑,“竟是個小美人。”
阮綿綿再一次皺眉,這不是夢裡嗎?怎麼如此真實?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阮綿綿痛得險些飆淚,終於反應過來並非做夢,而是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
“喂!你一個大男人,來我房間做什麼?”
阮綿綿不高興了,若是讓西宮良人知道,肯定會罵她。
不對!
西宮良人又不在乎她,罵她做什麼?
本就因為月事到來而心緒煩躁,阮綿綿再這麼一想,更加覺得滿腔無名怒火待發作。
安如寒一張妖孽的面容逼近她,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語氣,“小美人,按照輩分,我是你師兄,不叫‘喂’,可別再喊錯了。”
安如寒這麼近距離地逼視著她,讓她一時有些慌亂。
畢竟面對的是一個穿女裝能讓女人嫉妒的男人,相信一般女人在面對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時都會慌亂無措。
阮綿綿也不例外。
她很少出山,見過的人也不多,有葉痕的清逸高華,西宮良人的天人之姿,因此,安如寒這種型別的一出現,首先在視覺上就讓人有一定的衝擊力。
毫無疑問,阮綿綿打心眼裡覺得這個男人過分貌美,並且美得太不像話了。
“你、你快讓開!”阮綿綿說話打結,腦海裡的混亂思緒還沒理清楚。
唇畔再次一揚,安如寒縮回身子,輕笑:“有意思!”
他剛到達王宮的時候,在宮道上見到了阮綿綿急匆匆往長卿殿走,那一刻,他發現這個女人有著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但當時急於去拜訪西宮良人,所以沒有詢問阮綿綿的身份,後來才知這個女人竟然是百草谷谷主新收的弟子,並且是一路追隨西宮良人來的夜極宮,他從顏倫的解釋裡聽出了幾分暗戀的味道,心中覺得這個女人好生膽大,竟敢倒追西宮良人?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