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掙脫他的禁錮,但他力道大得驚人,溫熱的手掌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她根本沒法甩脫。
就在阮綿綿咬著牙瞪著他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聲音清淡溫潤,“你身子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阮綿綿忽然不掙扎了,安靜下來,雙眸靜靜注視著他。
他的眼神並沒有半分閃躲,回望過來,平和淡然,“你現在的狀況,若是在宮宴上暈倒,會很麻煩,你若是病倒了,誰來照顧叮叮?”
阮綿綿心中一陣失望,她就知道只要自己不挑明,這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心下一狠,她忽然眼眶一紅,捏緊了拳頭拼命捶打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出氣。
西宮良人也不閃躲,任由她憤怒的拳頭落到自己身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活著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如何還能不明白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心思,可是他一生只能娶一位王后,且王后候選人條件嚴苛,她是外族女子,這一點首先就會被長老們否決。
再者,地宮生活枯燥,他不希望她在此葬送青春,更不希望將來有一天她耐不住寂寞跑出去改嫁他人。
這些事情,西宮良人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卻是親眼見到母后這麼做過,這樣一個舉動,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只會釀成悲劇。
即便他對她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他還是不希望她走上這條路。
他寧願娶一個本族女子也不想耽誤她。
本就體力不支,阮綿綿才捶打了一會便累了,她一直強忍著沒有讓自己落淚,她不是個喜歡哭的人,也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
今日的事,足以讓她看清西宮良人對她並沒有一丁點男女之情,可這並不能說明她就要因此放棄,也不會成為她就此放棄的理由。
阮綿綿覺得,自己依舊不夠努力,起碼在追到他這件事上還沒有盡全力。
喜不喜歡她,遵從的是他的本心,能不能讓他喜歡,這才是她的本事!
“可解氣了?”見她停下,他低眉問。
“不去就不去,哼!”阮綿綿冷哼一聲,上了床將自己悶在被子裡。
西宮良人皺眉,走過去幫她把被子拉開,嘴裡輕嗤,“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被子蓋在頭上,你怎麼就是不聽?”
阮綿綿不想理他,在他拉開被子露出她腦袋的時候,她迅速背過身去,就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不多時,使女已經端了煎好的藥進來。
西宮良人接過,坐在床沿邊,望著背對著他的阮綿綿,道:“起床喝藥了。”
“不喝!”阮綿綿直接拒絕,喝一次就跟要了命似的,她又不是沒法把自己醫治好,幹嘛非得喝藥?
西宮良人面色一沉,“你若是不喝,我就強行給你灌下去。”
阮綿綿面部一抽,“你有病吧?”
西宮良人接話,“看來你是病得太嚴重了,連有病的是自己都沒搞清楚。”
雙手抱著腦袋,阮綿綿拼命往裡面鑽,“我不要喝藥,難喝死了!”
西宮良人手一頓,將裝了湯藥的小碗擺放在案几上,看著她的後背,“那你想做什麼?”
“反正我不喝藥,你出去!”阮綿綿閉著眼睛,出口趕人。
西宮良人無奈地搖搖頭,再次出聲,“你若是再不轉過來,就別怪我用極端手段了。”
阮綿綿被他嚇得心神一凜,肌肉橫跳,迅速翻了個身對上他的雙眼,“你、你想做什麼?”
西宮良人重新拿起小碗遞給她,面無表情地命令,“喝藥。”
見阮綿綿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他又道:“這次放了味甘的藥片,不苦。”
“真的?”阮綿綿眨眨眼,狐疑地盯著他。
“你不是嗅覺靈敏麼?自己聞。”西宮良人遞進一寸。
阮綿綿輕嗅了一番,果然是加了好幾種味甘的草藥煎出來的。
面色一緩,她接過小碗,也不準備用湯匙,直接抬起碗就往嘴裡灌。
對她來說,即便是加了蜜糖,那也依舊是讓她反感的湯藥,難喝得很,與其一勺一勺地費事兒,還不如一次性解決。
誰料一個不小心喝得太急嗆到了,阮綿綿忙放下小碗就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西宮良人掏出錦帕遞給她,又給她順了順背,語氣無奈,“你忙著投胎呢?”
阮綿綿不服,傲然道:“忙著趕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