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多年了。
原本終於有機會離開秦王府,她該高興,可憑藉這個時代的落後醫療條件,她根本不確定自己能否順利幫了這個忙。
“是否……有什麼困難?”季黎明見她猶豫,心中也跟著著急,“子楚那邊你儘管放心,我方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再說你又沒犯什麼事兒,他沒理由讓你一直待在秦王府。”
“這倒是。”荀久點點頭,初來乍到,她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尚未熟悉,沒了父母親朋,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自己今後何去何從,但季黎明的話卻提醒了她。
荀謙的死,她有義務去調查清楚,就算是為了霸佔他女兒的身體做個補償。
“那你先在外面等著,我去換身衣服。”荀久習慣性地說了一句,卻在關門轉身之際突然意識到這裡根本就沒有她的衣服。
躊躇片刻,她決定還是不換了,就這樣跟著季黎明去季府。
再度開啟房門,卻見商義端了個托盤立在門外,欲言又止。
“小肥臉,你來做什麼?”荀久挑眉,看了一眼被綢布遮蓋了的托盤,“知曉我要走了,來給我送吃的踐行?”
“這個是為你準備的衣服。”商義低聲道:“殿下吩咐了,不希望看到你歸來之日蓬頭垢面,衣不蔽體。”
荀久:“……”送衣服就送衣服,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
季黎明一聽頓時皺眉,“子楚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季家還會虐待表妹不成?”
商義瞥他一眼,無辜聳肩,“我只是個傳話的。”
餘光瞧見荀久臉上莫名的神色,商義又道:“殿下還說了,宮義縫合傷口的線還沒拆,他還欠你一個條件,你定然是要回來的。”
認識扶笙以來,唯有這句話最中聽,荀久一時笑彎了眉眼,“你回去的時候代我表揚他幾句。”
“如何表揚?”商義問。
“你就說……”荀久臉上笑意加深,“他的這份孝心,我甚是滿意。”
商義:“……”
荀久不再理會他,將托盤拿到手以後關門進房換上。
這是一套全新藤青曳羅靡子長裙,大概是考慮到中秋夜晚微涼,還外加了一件白玉蘭散花褙子,繡工精絕,一看便知定是出自大家之手。
荀久唏噓一陣後坐到銅鏡前。
古代的髮髻極為麻煩,若是沒有人幫忙,光憑她一個人不可能綰得好,正好荀久也不喜歡那樣紛繁的髮髻,更何況眼下趕時間,她便借了扶笙那支玉簪將頭髮鬆鬆綰了就推門出來。
踏出房門的剎那,商義和季黎明不禁側目看過來。
雖逆著光,她的輪廓卻被淡泊夜色很好的描繪勾勒出來,雙目含星,點點碎光襯了天生一雙狹長桃花眼。
斷絕代風華無處覓,唯纖風投影落如塵。
三分媚態不見妖,豔冶之處收放得恰到好處,既沒有風塵女子身上的脂粉俗氣,也沒有深閨女子的恪守死板。身上的每一處線條,張揚卻不肆意。
這是一種靈動灑脫的美,有潑墨畫的輕描淡寫,更有暗夜薔薇的豔麗風情。
她只稍稍往那裡一站,便詮釋了何為媚而不俗,豔而不妖。
昨夜初見,荀久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全身狼狽不堪,而白日裡又束了男子髮髻,故而商義這還是頭一次得見她正裝打扮。
這一眼太過驚豔,他險些沒能回過神來。
“嘖……小表妹我後悔了怎麼辦?”儘管事態緊急,季黎明卻還不忘調侃她,“這麼個天仙似的人兒來給我當妹妹,這不是糟蹋美人麼?不如你跟了我,我保證……哎喲……”
季黎明說話的時候,荀久趁機用手指戳了他腰間要穴,痛得他直捂肚子悶哼。
荀久不會武功,什麼一陽指金剛指拈花指這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對她來講就是傳說,但她精通人體每一處穴位,所以一般來說只要對手不是太強大或者注意力不集中,她還是能以穴位致勝的。
“你也太狠了!”好久才緩過氣來,季黎明衝她埋怨。
“嘴賤,該罰!”荀久哼哼兩聲,“你到底還走不走?”
“走,必須走。”季黎明立即端正容色,神情凝重起來,“二嬸孃這個病……”
“別廢話了!”荀久不待他說完,已經關上門徑直往外面走去。
季黎明不敢再繼續耽誤,連忙小跑跟了上去。
秦王府大門外,兩隊禁軍高舉火把分列而站,從他們身上的服飾,荀久一眼就能看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