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買得起鋪子了?”
劉權抬眼看她,神色認真,“這張地契,原是我準備答謝義父收養之恩的,可他如今不在了,便只能交給你。至於妝奩……”
他停頓一瞬,繼續道:“你應該還記得我有一次無意中摔壞了你最喜歡的妝奩,這個是賠給你的,雖然樣式與你那個不同,可這些珍珠都是我自己……”
“什麼?”荀久問。
“沒什麼。”劉權輕吸一口氣,“總之,妝奩和地契都給你,我們算是兩清了。”
“哦。”荀久根本不在意他說的這些,繼續翻看著妝奩裡面的東西。在她看來,劉權再能耐也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今天說過的話興許明天就忘了。
她根本沒必要去和一個孩子計較。
地契下面,擺放著一本裝訂線的小冊子。
荀久覺得好奇,拿起來看了看。
冊子上《長生秘錄》四個字險些閃瞎了她的眼。
荀謙在世的時候隱約跟原身提起過,說《長生秘錄》是荀家祖傳之物,每一代只傳給嫡子,但在荀久這一代,嫡系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這東西將來是要傳給她的,讓她務必要好好儲存並確保能傳給後代。
荀久依舊記得,當時荀謙還說,雖然《長生秘錄》是荀氏祖傳之物,但這麼多年來,歷任嫡子都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更看不懂裡面到底講了什麼。
外界有傳言說荀氏《長生秘錄》記錄了能讓人長生不老的法子。
也有傳言說《長生秘錄》記錄了用醫術來平衡陰陽,延年益壽的方法。
相較於後者,前一種說法更具有吸引力和影響力。
也正是這個原因,荀久的爺爺那一代才會因為江湖上的各方勢力來搶奪《長生秘錄》而慘遭屠殺,家族上下用性命換荀謙帶著《長生秘錄》死裡逃生。
想到這裡,荀久迫不及待的開啟冊子,粗略地掃過一眼後,她絕望了。
冊子上所有的字她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後,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講了什麼東西,就好像一篇完好的文章被打亂了所有字的順序,偏偏那些字眼又不是平常所用的,甚至有的還生澀難懂,她只曉得念什麼,卻不知是何意。
這樣一來,把這些字重新組合起來的難度就大大增加了。
難怪荀謙會說歷任嫡子都看不懂,那些人應該是已經嘗試著組合過,失敗了才下的定論。
看了幾遍看不懂,荀久索性沒了心思,收起小冊子,轉目看向劉權,“這個東西,是我爹交給你的?”
“嗯。”劉權輕輕頷首,似乎已經猜到她接下來的話,又出聲道:“他只交代我一定要把這東西安全送到你手上,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話了。”
“不可能!”荀久沉聲打斷他,“白三郎的死那麼關鍵,我爹不可能一句遺言都不留給我就這麼去了,你一定隱瞞了真相!”
“哦。”劉權淡淡應聲:“遺言倒是有。”
荀久呼吸一緊,靜靜聽著。
劉權道:“他讓你有空的時候多去他墳前坐坐。”
荀久:“……”
旁邊季黎明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小劉權,你不是說今夜一別,以後你和表妹可能就永遠見不到了麼,有什麼話,還是趕緊說了吧,表妹惦記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忍心見她因此寢食難安?”
劉權眸色微動,不著痕跡地瞟了荀久一眼,見她咬牙切齒瞪著自己的樣子,的確是氣極。
懶懶收回眼,他道:“我沒什麼可說的。”
“你!”荀久恨不能用目光殺了他。
她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沒落下,就聽見不遠處的山林間傳出一聲獸類低沉的怒吼。
那樣強大的穿透力,荀久只在白三郎出殯的時候聽過這種聲音。
心思一動,荀久豁然睜大眼睛,低喃一聲:“妖妖靈?”
雪獒的怒吼聲過後,緊接著那邊山林裡便傳來隱隱火光,看樣子似乎有不少人打了火把排成長龍隊。
“主上吩咐了,誰先抓住那畜生,重重有賞!”
“它往左邊逃了,給我追!”
有人問:“頭兒,那東西好生厲害,我們這麼追下去,萬一待會兒它一發怒,把哥兒幾個全咬死了可咋辦?”
“飯桶!”有人怒斥,“這麼多火把是拿來給你照臉的麼?那畜生要是敢咬人,就放火燒了它!”
追趕聲,怒罵聲以及雪獒奔跑於林間與枝葉的摩擦聲在山谷裡無限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