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季黎明翻個白眼,“你若是知道了子楚的某項愛好,說不定連門牙都能給笑掉。”
荀久頃刻被勾起了好奇心,朝他挑挑眉,“扶笙也有不為人知的怪癖?”
“這個嘛……”季黎明故意賣關子,“還真的不能說,我若是出賣了他,說不定他一怒之下讓天下的青樓都關了門,那二少我以後還從哪裡找樂子去?”
荀久嗤道:“你又不同姑娘上床,整天去青樓做什麼?”
季黎明眸光微閃,神情恍惚片刻之後沒了話。
荀久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索性一攤手,喟嘆:“算了算了,本姑娘才不屑於打探他人**,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回去睡美容覺。”
荀久不欲多問,季黎明也沒打算回答,二人又歇息了片刻,這才站起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越接近山腳,流水聲就越明顯。
涼風颯颯,帶著仲秋冷意,層層刮過肌骨。
荀久抖了抖身子。
季黎明見狀,將夜明珠遞給荀久拿著,他迅速脫下身上的披風披在她肩頭。
荀久很不適應地一怔,“噫……你這麼對我,我會想歪的。”
季黎明重新從他手裡拿回夜明珠,淡然道:“你要是被冷風吹病了,到時候還不是得我受累揹你回去。”
荀久翻了個大白眼,“你剛才不還挺樂意揹我的嗎?”
季黎明很不客氣地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
荀久:“……”
二人先到達山腳的淺水灘,順著河流往上行了一段路,遠遠便見上游方向有亮光。
走得近了,才發現是一盞掛在小船上的風燈。
然而船上並沒有人。
荀久左右瞅了瞅,轉目望向季黎明,“人哩?”
季黎明還沒說話,後方便傳來一聲淺咳。
荀久轉身,見到淺灘上有一方巨石,劉權正盤腿坐在上面。
夜明珠的光亮映照出少年半隱在斗笠下的面容,輪廓流暢而精緻。
他穿一件藍灰色素袍,略顯寬大的袍子越發襯得他身形清瘦。
這個少年,骨子裡時刻都在散發著一種常人難以企及的堅毅氣息。
讓人感覺他雖然就在眼前,卻遙遠得不可觸控,但站在他身邊又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荀久淡淡看他一眼,問:“大半夜的,你把我叫來做什麼?”
劉權跳下巨石,行至小船,從裡面拿出一個包袱遞給她,淡聲道:“這個給你。”
“送我的禮物?”荀久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接包袱。
劉權沒說話,算是預設。
荀久接過以後迅速開啟,當看清楚包袱裡面的東西時不由得怔住。
那是一個銀鎏金鏨花紋為蓋,紫檀描金繪並蒂紋為身的妝奩。
從頂蓋到盒身,都用獨特的工藝手法打出了小小的凹槽,凹槽處鑲嵌著小指甲蓋大小的珍珠。
荀久對寶石有些研究,看得出來光是憑這幾顆珍珠,就值不少銀子。
但她奇怪的是,劉權為什麼會送她妝奩?
對上荀久疑惑的目光,劉權淡淡撇開眼,“你不準備開啟看看?”
他這麼一說,荀久反倒不著急了,伸出胳膊拐了拐一旁的季黎明,笑問:“表哥,妝奩作禮,是什麼寓意來著?”
季黎明一臉為難,面色古怪地盯了劉權一眼,半晌,才慢吞吞答:“男人送女人妝奩,寓意為定情信物。”
劉權身子一僵,連帶著表情也有些僵硬。
荀久咯咯一笑,揚眉看向劉權,“小子,你要表白,也該找個浪漫一點的時間地點吧?”
劉權沒答話,似乎很不願搭理她。
荀久討了個沒趣,索性不再說話,伸手開啟妝奩。
裡面的設計很精巧,是多格的。
荀久的視線,定在第一格。
裡面放的是一張地契。
荀久還來不及茫然,那邊劉權已經幽幽開口道:“這是燕京西城黃金段位上最好的鋪面,我已經買下來了,以後想要開藥鋪還是做別的,你自己決定。”
荀久愕然瞪大眼睛,“小子,你可知道西城黃金段位上的鋪子有多貴?你這張地契上的鋪子少說也得要十萬兩銀子。”
劉權默然垂下眼。
荀久皺眉道:“我記得你在我們家的時候窮得都跟我借銀子了,這才幾日不見,你竟然就成了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