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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進了思維盲區,她對於女帝的看法全都被禁錮在外人給女帝貼上的標籤範圍內。

簡單來說,她還沒接觸過女帝的時候,就在心中形成了“這個女人是暴君”的定論,以至於在一刻鐘前,她還在單方面認為女帝下旨抄了荀府簡直沒有人性。

可女帝剛才所說的,讓荀久陷入了沉思,不得不把腦海中對於女帝的認知重新洗牌,

其實女帝說得對,換個角度來,任何人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那個殺人犯都是不可饒恕的,荀謙也一樣,他親手殺了人,殺的還是女帝最寵愛的男妃,在這種以權為尊的封建社會,被抄家是完全合理的。

而女帝能在面對殺人犯的女兒時心平氣和地說話,就證明她並非傳言那般沒有人性。

倘若女帝真如同流言所傳那樣喜好殺人,那麼,一份小小的金書鐵券怎麼可能阻擋得了她殺光荀氏的決心。

所以……

荀久在心中總結,自己如今還能活生生站在這裡,是因為當初女帝存了一絲慈悲心。

荀久自然不會對女帝的手下留情感恩戴德,但從今以後,她對女帝的看法將會徹底改變。

起碼,眼前的年輕帝王只是個有血有肉有心臟的女人,並非傳言中嗜血的妖魔。

女帝眉眼間有些疲倦,也懶得再與她胡扯,伸手撩起袖子,將腕脈搭在石桌上,“既是來請脈,那便速度快些,朕乏了。”

荀久回過神來坐下,將指腹扣在女帝腕脈上。

良久,荀久縮回手,掃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才神情凝重道:“陛下,您腹中的東西倘若再不盡快取出,只怕會危及性命。”

女帝並沒有應答荀久的話,收回手放下袖子,沉聲問:“這件事,你可跟子楚說過?”

荀久如實道:“秦王殿下只知道您並沒有懷孕,並不知道您究竟是哪裡不舒服。”

女帝明顯不信,狐疑地看向荀久,“那你進宮為朕請脈的那日是怎麼和子楚說的?”

荀久想了想,答:“我告訴你秦王殿下,每個女人都會有難以啟齒的病痛,後來,他就沒再問了。”

女帝瞭然地點點頭,輕哼,“算你識相!”

緩緩站起身,女帝就要回房。

荀久叫住她,“陛下,您就不問問民女是否有辦法幫你取出那東西嗎?”

畢竟,如今的女帝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病人而已,救死扶傷是醫者本分,她不忍心看著病人受到這樣的折磨。

女帝腳步一頓,並沒回頭,“朕不需要,也不會讓你動手取出那個東西,但你若是敢洩露半絲風聲,被開刀的人將會是你!”

荀久沒再出聲,卻陷入了疑惑。

她號的脈不會出錯,最多再過一個月,女帝小腹裡面的腫瘤就會開始惡化,屆時她必定痛苦萬分,陷入昏迷將會是常有的事,危及性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可是,為什麼?

女帝明明知道自己小腹內有東西,卻依舊堅持不要她幫忙取出來?

這世上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這個女人果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無奈地搖了搖頭,荀久讓花脂取來紙筆開了能暫時延緩病痛的藥方,整理了東西便走出蘅蕪苑。

恰巧羽義從遊廊走過來。

老實說,今日之前,羽義給荀久的印象是文雅溫潤,但自從奚恒指證羽義與阿紫暗中有私情後,荀久再聯絡羽義的身份,便開始覺得這個人才是五美里面心思最為深沉,也最讓人難懂的。

此時碰面,荀久覺得自己和羽義並沒有什麼話題,特地往邊上走想就此錯開。

豈料羽義在經過她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輕喚,“久姑娘。”

荀久心裡“咯噔”一聲,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偏頭尷尬一笑,“羽……”剛要喊出聲,荀久立即反應過來,改口道:“抱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封號,所以……”

“叫我羽義就好。”他微微一笑,“今日的事,多謝久姑娘出手相助,羽義無以為報,但你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告知,我定全力幫你。”

“這倒不必。”荀久慷慨一笑,“你應該把報恩的心思花在如何過女帝那一關上。”

面色微僵,羽義似乎找不到應對的話語。

荀久挑眉拍拍他的肩,“好啦,我開玩笑的,你是秦王的人,女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總不會太過為難你的。”阿紫就不一定了。

後面半句話,荀久沒有說出來,也不能說。

“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