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植物瞧了瞧,還真的是麻黃。
她迅速拿去溪邊洗了,再回來的時候卻犯了難。
怎麼才能把麻黃汁液喂進扶笙的嘴裡?
用嘴這種,她在電視劇裡看過,此刻也考慮過。
但一想到人家嘴裡喊著“青璇”,腦子裡想著“青璇”,她這個大半夜淋著雨出去找草藥被弄得兩隻手掌心全是傷的人還得豁出去與他來個間接接吻,荀久非常不爽。
她很想啪啪打醒他問一問“青璇”是哪隻妖精。
但一見他越來越嚴重的樣子,她放棄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麻黃塞進嘴裡嚼出藥汁喂他。
單單隻麻黃一味藥,當然起不了什麼作用,荀久喂完藥以後又脫了他的靴子,在三陰交叉穴、太溪穴和湧泉穴上按摩了好久,再把衣袖裡的最後一支銀針拿出來給他紮了一番。
將近天明的時候,荀久才得以空閒下來,終於撐不住眼皮沉沉睡了過去。
然後……她是被一陣烤肉味給自動叫醒的。
烤肉……荀久一聞到這個味道,口水都快飛出來了。
要知道來荒島這幾日,她每天都在啃野果,別說烤肉,連塊肉絲都見不到。
荀久睡意朦朧,隱約覺得自己要麼是在做夢,要麼就是出現吃肉妄想症了。
如果是做夢的話,還是不要醒來的好。
她這樣想著,眼皮就更沉了,準備再多睡會兒讓這個夢無限延續。
旁邊一道清幽如泉的聲音飄過來,“醒了?”
荀久一呆,迅速睜開眼睛,就見到扶笙正坐在火堆旁,兩隻好看的手不斷翻轉,手中握有一根木棍,木棍上穿著一隻……
荀久眨眨眼,看不出形狀,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荀久指了指。
“海鳥。”扶笙淡淡答。
荀久一聽,皺了皺眉,“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那麼前兩天你為什麼讓我啃野果?”
扶笙看都沒看她,“你以前吃肉太多,洗洗腸胃,順便減肥。”
荀久:“……姑娘我這傲人的身材一向是頂尖的好麼?你懂不懂欣賞!”
隨即,她突然想起昨夜的事,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扶笙眸光掃過來,在她微紅的手掌心定了定,緊縮瞳眸,“你手怎麼了?”
“沒什麼,被妖精咬的。”荀久縮回手臂,握緊了手指,語氣中賭氣的成分更加明顯。
扶笙秀眉輕揚,“哪隻妖精這麼厲害?”
荀久心道你整晚喊著人家的名字吵得我睡都睡不著,此時還有臉問了?
再次輕哼一聲,荀久不打算理他。
扶笙將烤得色澤金黃,滋滋作響的肉遞給她,“吃完了,今天就能回去。”
荀久霍然轉目,接過肉以後緊盯著他,“你說真的?”
“我騙過你嗎?”扶笙反問。
“次數多得數不過來。”荀久淡淡瞅他一眼,見他面色如常,昨夜的高熱全部退了下去,呼吸也很平穩。
終於放下心,荀久問他:“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療傷?”
神色一怔,扶笙滿面納悶,“你怎麼知道?”
荀久輕呵一聲,這廝竟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狠狠一口咬在那金黃酥脆的肉上,荀久慢慢嚼了嚥下才說:“姑娘我神通廣大,除了會醫術,還會看相算命。”
“那荀大師可會幫自己看相?”扶笙眼角斜過來,出口的話讓荀久險些吃肉噎到。
她原以為他肯定會戲謔地讓她幫忙看相,沒想到失算了!
“那是當然!”荀久深覺自己不能輸了氣勢,仰起脖子,神情倨傲,“本姑娘天生麗質,桃花旺盛,財運亨通,醫術精湛,正可謂是道道順,命好著呢!”
“嗯,的確好。”他淡淡道:“命好的人都會漂流到無人島上整天啃野果。”
“那當然。”荀久磨著牙,語氣放緩,“我就是命太好才會被你拖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難道你以前在的地方鳥屎成堆?”他問。
“嘔——”荀久吐出一塊烤肉,半晌,漲紅著面色瞪他,“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扶笙見她把肉吐出來,微蹙眉頭,“不是每天晚上做夢都喊著要吃肉麼?”
荀久伸手一拂眉梢,“做夢吃肉而已嘛,又不丟臉,難不成我還會喊著‘青璇別怕,快過來我會保護你’這樣的噁心夢話?”
扶笙的表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