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極好。”扶笙接過話,“見到美男,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這是在暗諷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盯著滿殿的男妃看?
荀久笑意僵在臉上,眼風刀子般嗖嗖扔過去,“你是不是想打架?”
扶笙那一臉“樂意奉陪”的神情讓荀久再次敗下陣來。
耷拉著腦袋,她撇撇嘴懨懨道:“不就是接我去你府上小住幾日麼?說得這麼彆扭幹啥,我准奏了,快過來伺候姑娘我出來。”
扶笙聞言後站起身,卻不是替她剝衣服爬出泥沼,而是朝著她方才所在的鏤空板壁方向走去。
荀久知他是去找機括開啟禁錮住她的機關,她本就因為掙扎損耗了太多精力,此時也懶得再跟他鬥嘴,索性安靜等著。
約摸一刻鐘後,扶笙走出來重新站到她旁邊,清淡的語氣添了一絲無奈,“整個大殿我都看了,找不到任何機括。所以……你還是得靠脫了鎧甲爬出來。”
荀久瞅他,“我嚴重有理由相信你是想趁機佔我便宜。”
扶笙後退一步,眸光撇向一邊,“這種事,並非只有我一個人做得來,別人也可以。”
話落,他轉身就要走出去叫季黎明。
荀久趕緊喚住他,猶豫半晌,“那……那你能不能閉上眼睛?”
“可以。”扶笙回答得乾脆爽快,“反正閉上眼睛,摸到哪裡我也不知道。”
荀久:“……那你能不能做睜眼瞎?”
他問:“什麼是‘睜眼瞎’?”
“就是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
他很不解,“看見了就是看見了,如何能自欺欺人裝作沒看見?便是我告訴你我什麼也沒看見,你信嗎?”
荀久磨牙,“……我能不能打死你?”
扶笙沉吟片刻,答:“若你不想出來的話,可以。”
荀久白眼一翻,險些吐血三升暈過去。
最終的最終,二人終於協商好。
扶笙走到荀久正後方蹲下身輕輕替她剝去沉厚的鎧甲。
指腹觸及到荀久白皙的後頸時,一股奇異的電流頃刻從指骨蔓延至全身,仿若終年不化的高嶺雪山之巔燃起熊熊火焰,那些冰冷的,堅韌不可撼動的冰塊一點點融化開來。
身子頓時僵住,扶笙沒再繼續。
整個大殿又沉寂下來,唯有他紊亂稍顯侷促的呼吸尤為明顯。
後頸是個敏感地帶,荀久被他這麼一弄,從上到下一股酥麻的感覺。
她扭了扭身軀,不滿地嘟噥,“你幹嘛停下?再慢,我可就徹底陷進去成泥人了!”
“我……”
在荀久看不到的角度,扶笙面上滾燙,火燒一般將薄紅蔓延至耳根,將他清俊的面容添了一層瑰麗豔色。
這樣窘迫的秦王殿下,從未有人見過。
“這樣脫不下來,我去拿匕首。”扶笙找了藉口站起身,趁機喘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火熱的躁動。
拿著匕首再回來時,扶笙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冷凝淡然。
挑選好了角度以後,他心中默唸清心訣,成功將荀久看成一具屍體,從容地替她劃開鎧甲衣。
他動作熟稔,為她保留了中衣,但都沒什麼用,除了上半截衣服還算乾淨,其餘的全都沾染了淤泥。
在扶笙的幫助下終於爬上來的荀久嫌棄地看了髒兮兮的自己一眼,正準備好好研究研究險些埋了她的這個大坑,就聽見空曠的大殿某處隱約有機關復位的“咔擦”聲響動,眨眼間,之前陷下去的地板磚迅速合攏。
荀久試探著踩了兩腳,紋絲不動。
若非自己一身的淤泥,她幾乎懷疑方才只是一場夢。
扶笙聽到機括復位的聲音時朝著四周看了看,眸光微微閃動。
偏過頭,他立即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難得的語氣平和,“先回去沐浴。”
荀久再沒反駁,將那件帶著微澀冷竹香的華貴錦袍往身上裹了裹,隨著扶笙一道走出門。
站在外面許久的季黎明一看見荀久裹著扶笙的外袍,頓時雙目一亮,淫/邪笑道,“啊!你們這麼快就完事兒了?”
【捏下巴】以久久的性格,目測她不會乖乖待在秦王府的
☆、第五十五章 給祖宗燒高香
荀久瞧著季黎明掰手指頭算時間的樣子,立時反應過來這廝剛才定是聽到了裡面的聲音誤解了,且看他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八成是想起來白天她曾說過扶笙不行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