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胸前瞟了一眼後收回,聲音很理所當然。
“這麼大的尺寸遮不住,你女扮男裝很失敗。”
所謂悶騷,越悶越騷。
話說殿下的毒舌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久久表示壓力山大啊,那什麼隔空撕衣的絕世武功,有親會咩?
久久曰:我要拜師!我要讓那個悶騷帝整天裸奔!嗯,當然,前提是裸奔給我一個人看。
☆、第四十八章 曖昧的姿勢
荀久牙齒磨得吱吱響。
她一向覺得自己很有口舌之能,起碼不會在這些老封建面前吃了虧,但自從遇到扶笙開始,她三天兩頭不是臉上長黑線就是腦袋冒青煙。
於是,荀久明白了一個道理。
寧與惡鬼結陰仇,不同魔王論凸翹。
外面盤旋呼嘯的風已經停了,大殿內非常安靜,只偶爾有燈芯爆出的噼啪聲響。
荀久被點了穴,一直保持著逃跑的姿勢僵在原地,眼睛卻惡狠狠瞪著扶笙,“欺負我沒有武功算什麼本事?有種的,你先把我穴道解了,你別用武功,我們單挑!”
扶笙對她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很無所謂,眸中細碎波光微閃,聲音卻冷淡如往常,“你若輸了,當如何?”
荀久最不爽他高冷傲嬌的語氣,恨恨道:“憑什麼先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若是輸了又該如何?”
扶笙淡淡瞥她,“我若是輸了,任憑你處置。”
看著荀久一臉賊笑憧憬著對他的各種懲罰時,他又忍不住提醒,“前提是你完勝。”
荀久不以為然,早就在腦子裡籌劃好了懲罰魔王的數十種方法。
扶笙神色微凝,“你若輸了該如何?”
荀久嘴角慢慢延伸開笑意,眼尾向上一挑,一個慢動作媚眼丟擲去,語氣也溫軟酥媚了許多,“我若輸了啊……你先解開穴道,我就告訴你。”
來殯宮之前,荀久刻意將自己打扮得“面黃肌瘦”,以至於此時此刻,她的臉上看起來並沒有多美觀,但簡單的易容能遮去她天生麗質的美貌,卻遮不去瀲灩狹長的一雙桃花眼。
她拋媚眼的時候,眼尾上挑,鳳羽流曳般,將蠱惑的豔光頻頻傳出,看得他心神微蕩,恍惚間想起方才覆在他面上的那隻手,掌心細膩,帶著淡淡的溫,仿若薄紗輕羽撩過沉寂的心原,茫茫冰川似乎裂開了細微的豁口。
鬼使神差地,他竟主動伸出去解了她的穴道。
達到了想要的結果,荀久嘴角弧度加深,在扶笙解開穴道的瞬間腦袋一偏直接撞向他的胸膛。
她戴著頭盔,又使出了渾身解數,扶笙猝不及防,來不及後退便被她一頭撞到在地上。
她上,他下。
後腦勺狠狠撞在地板上,扶笙微微皺眉過後睜開眼,就見到荀久撲在他胸膛上,顯然也是剛剛反應過來,頭盔已經掉到了一邊,烏黑長髮披散開來,燭光下散發著軟緞般的光澤。
她卻全然不顧,動作極其迅速,飛快從袖子裡將剛才那把匕首拿出來架在他脖子上。
“小樣兒,對付你這種心肝肺都黑透了的人,你以為姐會按照常理出牌?”
扶笙緊抿著唇沒說話,腦子裡卻被剛才她那一壓時胸前的柔軟攪得有些迷糊。
荀久見他臨死還是平素那副淡漠高冷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煩躁,匕首抵在他喉嚨上,厲聲喝道:“快說!白三郎究竟是怎麼死的?”
喉嚨上溢位絲絲鮮血,殷殷血珠點紅了匕首薄刃邊緣,扶笙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先前心中的雜念已經完全消散,此刻周身只剩清冽。
“下去!”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眉心已見不悅之色。
“你說是不說!”荀久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到,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傷口處鮮血溢位得更多。
荀久其實有些手抖,有些心虛,畢竟身下這個是權傾朝野的秦王殿下,但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她幾乎預見了自己的下場。
要麼死,要麼帶著真相死。
如果二者選擇其一,那她寧願選擇後者,做個明白鬼。
“下去!”
扶笙依舊是這兩個字,語氣冰冷得能讓周圍空氣都凝成霜花。
“你不說,我就不下!”荀久緊咬著牙抑制住心底的顫抖。
畢竟,持刀威脅人這種事,她是頭一次幹,這比對著屍體說話更需要勇氣。
扶笙脖子裡的血液順流到高束的黑色衣領上,被濃郁的黑蓋去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