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長得美,但是你我人鬼殊途,況且你還是女帝的男人,你若是強行看上我,你會遭天譴的。再說我初來異世,美男未泡,良人未挑……最重要的是,我得幫你報殺身之仇。嗯,就是這樣。”
末了,她又補充,“我承認我是喜歡壞壞的男人,但是已經壞了的,譬如你這樣的,我見了會全身發抖,所以你喜歡我這件事,我不允,你也不準來找我。”
荀久說完,四周又開始寂靜了,似乎比剛才還要死寂。
大半夜的對著屍體說話,已經花光了荀久所有的勇氣,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壓抑沉悶的氣氛,她拔腿就想摸黑跑。
“啪——”
黑暗中不知什麼東西響了一下,下一瞬,自大殿門後開始,燭臺漸次亮起,一直延伸到冰床方向。
荀久整個身子背對著冰床僵在原地,呼吸更加急促。
一種很想轉身看看又怕看到恐怖東西的糾結感油然而生。
可轉念一想,方才黑暗中那樣容易下手的機會對方都無所動作,想來是被她那一番“肺腑之言”給感動了。
自我安慰了片刻,荀久決定回過頭看看。
攥緊了袖子,她能明顯感覺到手心裡捏出來的冷汗,視線一點點挪動,終於沿著冰床往上。
然後,她徹底傻了。
盤坐在冰床上的男人,一身魆黑色、其上繡暗銀曼陀羅的錦袖寬袍,領口束得尤為高,遮住了優美的脖頸和性感的鎖骨,讓人有一種很想親手撕開領口撲倒他的衝動。
涼風微拂,燭光閃爍,他的容顏亦在融融火光裡明滅不定,夢幻非常,仿若傳說中三千年一開的優曇婆羅花剎那綻放,落在視覺中的每一個角度都是美到震撼的。
腹黑悶騷帝!扶笙?!
這逆天的轉變讓荀久驚落了下巴,回神時她很明顯聽到自己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這麼說來,剛才燭臺全部熄滅的時候躺在冰床上的人是扶笙?!
那他到底聽她說了多少“情話”?!
荀久很憤怒,很想用手中的匕首削了他的兩隻耳朵,但她也只能想想。
畢竟是她理虧在先偷偷潛入殯宮。
架不住扶笙清冷的目光,荀久悄悄將匕首藏回袖子裡,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語氣非常自來熟,非常狗腿,“啊!七殿下,半天不見,您老又帥了啊。”
原沒就想過他會回話,荀久眼珠子四處轉,腦袋裡飛速運轉尋找從他手中逃脫的方法,卻沒料到他眼中竟有波瀾起伏,瞬息後平靜下來,聲音也很平靜,似乎非常贊同她的話。
“嗯,本王一向如此。”
荀久:“……”
人自戀到一定程度就是無恥,尤其是長得好看還自戀的男人更無恥,因為那分明是引誘,哦不,勾引!
看著他高高束起的黑色衣領,荀久很想犯罪。
“今晚天氣不錯,這麼巧您老也來逛殯宮?”她繼續狗腿。
扶笙淡淡瞥她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捉鬼。”
“哪裡有鬼?”荀久非常殷勤地左看右看,一臉警惕,那“視死如歸”的架勢,彷彿拼了命也要保護秦王不被鬼纏身。
裝腔作勢許久,荀久將目光轉回扶笙身上,笑嘻嘻道:“這地方是官家的,怎麼可能有鬼呢?咦,七殿下你看我做什麼,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是鬼?”
扶笙幽邃的瞳眸縮了縮,“不是鬼你一直盯著我領口做什麼?”
犯罪心思被拆穿,荀久趕緊作勢咳了咳,一邊咳一邊用餘光瞄著路後退,嘴裡道:“那什麼,既然七殿下這麼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祝你捉鬼愉快,後會無期啊喂!”
話完,徹底轉身,拔腿就跑。
身後一股冷風襲來,荀久頃刻間又僵住了。
這次是被點了穴道。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陽指?
荀久暗自磨牙,果然有武功就是要拽一點,這隔空點穴的功夫簡直太神奇了,等出去以後她一定去找季黎明要一本武學秘籍,最好是能隔空撕衣那種,然後等她練成功就可以隨時隨地撕了扶笙的衣服讓他整天裸奔。
嘖……那畫面,美到想睡覺。
扶笙從冰床上下來,將白三郎的屍體擺正以後才緩緩走向荀久。
他身上獨有的冷竹香充斥著鼻腔,微澀,總給人一種非常乾淨的感覺。
荀久無法動彈,卻能怒瞪著他:“你看我做什麼?”
扶笙的眸光往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