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權聞言神色微動,狐疑看她一眼,問:“你實話告訴我,為什麼想留下?”
“沒。”唐伴雪趕緊搖頭,“沒什麼,就是單純覺得燕京好玩。”
“那好。”劉權道:“你若是想玩的話,我馬上就帶你出去玩,你想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你說了算。”
“哎……別!”唐伴雪忙出聲阻止,抿唇半天,終於垂頭喪氣地道:“不玩了,我跟你回去便是。”
劉權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可是在走之前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唐伴雪咬咬牙。
“什麼?”
想了想,唐伴雪道:“我要你幫忙把燕京所有的陳皮糖都收購完,一塊都不準落下。”
劉權嘴角抽了抽,“為何?”
“沒有原因。”唐伴雪恨聲道:“就是單純覺得用陳皮糖填海特別好玩。”
劉權扶了扶額,相處四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小雪這般耍孩子脾氣。
唐伴雪見他半天不答應,低聲嘟囔,“你猶豫什麼,我們又不缺這幾個錢。”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劉權很無奈,“而是我們身份擺在那裡,多在燕京停留一個時辰,便多了一個時辰的危險。畢竟這裡不是海上,不是能讓我們為所欲為的地方。”
“可是,我就這點要求了。”唐伴雪央求地看著劉權,“你不答應的話,萬一我回去以後一個不小心答應我爹嫁給你……”
“好好好,我答應你!”劉權趕緊道:“不就是收購完燕京的陳皮糖麼,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全部買回去。”
唐伴雪挑眉一笑,腮上兩個梨渦好像盛滿了百年佳釀,令人晃神,“小樣兒,我就知道這樣能治你。”
“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劉權瞟她一眼,“我收購完所有的陳皮糖,你就得乖乖跟我回冰火灣。”
“放心啦!”唐伴雪打了個響指,“本姑娘還是講信用的。”
兩人商義完,重新回來坐下。
唐伴雪盯著荀久看了好半天,目中有驚豔之色,笑嘻嘻道:“你好,我叫唐伴雪,是……劉小子的師姐。”
荀久扯了扯嘴角,“你好,我叫荀久,是……”
“是本王的女人。”扶笙替她接了下面的話。
荀久:“……”
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唐伴雪明顯見到荀久磨牙的樣子,她僵笑著點點頭,“看得出來,呃,你們很恩愛。”
劉權眸色深沉了一些,周身氣息更冷,看著荀久,“你爹最後的遺言是讓你不要去查這件案子,好好活著。”
“我那天晚上問你,你不是說沒有麼?”荀久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她心裡跟著一揪。
“我如今想起來了。”劉權眼波飛快掠向遠處,沒再看她,“小雪,我們走!”
唐伴雪微笑著起身,衝荀久揮揮手,“有機會來找我玩啊!”
荀久應承著點點頭。
唐伴雪滿意一笑,經過徵義身邊時,輕哼一聲,問他,“你很喜歡吃陳皮糖是吧?”
徵義沒說話,緯紗下的面容平淡無波。
“你是不是覺得陳皮糖這種東西重過這世上任何東西甚至是任何人?”唐伴雪又問。
徵義還是沒說話,眼波有輕微浮動。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徵義木頭一般的表情,唐伴雪無所謂地笑笑,“我已經買下了整個燕京的陳皮糖,你若是喜歡,可以跟我走,當我的護衛,我保證,你會有吃不完的陳皮糖。”
劉權聞言轉過身來,不解地皺著眉,“小雪,你買那東西就是為了他?”
“才不是!”唐伴雪哼哼兩聲,“我買回去當魚餌,拿去海里釣魚。”
“魚不會吃陳皮糖。”徵義終於木訥地吐出一句話。
唐伴雪噗嗤一笑,險些笑到岔氣,伸手撩了撩他頭頂垂下的黯色緯紗,“只有你這種被困在帷帽裡,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呆瓜才會覺得魚不會吃陳皮糖。吶,我告訴你哦,我們家那裡的魚就非常喜歡吃陳皮糖,而且一天不吃就會死,所以我打算把整個燕京的都買回去餵魚,把它們養得肥肥胖胖的,時機到了就開宰。”
徵義頭一次被人定義為“困在緯紗裡看不到外面世界的呆瓜”,他伸手纖長的手指挑開緯紗抬頭一看。
太陽還是那輪太陽,天還是那片天,只不過,比在緯紗裡面看到的要刺眼許多。
“怎麼樣?”唐伴雪順著他的視線望了一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