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競價不競價的了,只想衝上去撕碎荀久那副淡然自若的嘴臉。
荀久輕倚在旋梯扶手上,笑看著季芷兒,“四姑娘想要砍我的手指,完全可以,前提是你得先競價贏得了我。”
季芷兒橫眉豎目,大怒:“你中途讓人送來碧璽,破壞規則,不算!”
荀久挑挑眉,“我不用這枚碧璽。”
見季芷兒皺眉,她又道:“方才四姑娘說你那串祖母綠價值萬金,那我如今開價兩萬金,你可敢再加?”
“青玉簪已經不在了,如今競價還有什麼意思?”季芷兒的丫鬟見自家主子把御賜的祖母綠都拿出來,心知四姑娘這次是玩大了,倘若再不收斂的話,待會兒說不定她能把都統府的宅邸都給押上來。
“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為了一支青玉簪而爭。”荀久慢聲道:“是你們家姑娘看不慣我想借機打壓我而已。”
季芷兒已經氣紅了眼,一把推開婢女,死死瞪著荀久,“把你的兩萬金等價物拿出來!否則便是作假,按照規矩,我照樣有權利剁你一根手指!”
荀久對商義點點頭。
商義仰起下巴,輕蔑地掃了季芷兒一眼,“四姑娘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兩個月如何做久姑娘身邊的狗,每日伺候她洗腳罷!”
說罷,他從懷裡將藏寶軒的地契和各種轉讓文書一一拿出來攤開在櫃檯,上面轉讓方郭老闆、經手人秦王、受讓方荀久三個人的大名以及管理戶籍的大司徒府衙印鑑直接閃瞎圍觀群眾的眼。
爬樓爬到一半的掌櫃笑意頓時僵在臉上,一個沒站穩咕嚕嚕滾了下來,直摔得鼻青臉腫。
捂著兩管鼻血,他連滾帶爬到櫃檯邊,將轉讓文書看了又看,終於確定了這家鋪子的新老闆就是此刻站在店內的荀久之後,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周身死氣沉沉。
相較於姜易初的突然出現,季芷兒顯然更接受不了櫃檯上那張轉讓文書和地契,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身形顫顫,幾欲倒下,婢女立即扶住她。
季芷兒伸手捂住胸口,那裡像被一團火焰燃燒。
她原本以為荀久只不過是仗著與秦王有些關係才敢在她面前這麼肆無忌憚,卻萬萬沒想到秦王竟然早已經親自經辦將這間名店轉讓給了荀久!
什麼與她看中了同一支青玉簪,什麼沒錢買但會喊價,什麼中途不用拿銀子結果出來有等價物就行。
這鋪子本就是荀久的,她因何要與自己這般爭執?
季芷兒牙齒哆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荀久為了看她笑話羞辱她而設下的局。
荀久見她氣得全身顫抖說不出話,終於露出一抹大勝過後的笑容,順便手指一勾,“季丫鬟,把祖母綠給本姑娘拿過來,那可是上等御賜品,不能隨便亂放,哎,過兩日等我重新裝潢好店鋪還能與碧璽並排成為鎮店之寶呢!”
季芷兒捏緊拳頭,修長的指甲嵌入掌心,抬頭看了看荀久,又看了看外面早就驚呆的百姓,迅速拿起祖母綠,也不管身後的丫鬟,她拼命推開人群衝出了藏寶軒。
商義眼眸一動,不過轉瞬便如一陣風般掠過人群直直擋在季芷兒面前,“四姑娘……哦不,季丫鬟這是準備做什麼?你家主子可還在裡頭候著,哪有丫鬟先走之理?”
商義說完,順手摘了玉蘭樹上的葉子微施內力朝著季芷兒一擲。
季芷兒承受不住這力道,全身穴道像被下了麻藥一般,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你……”季芷兒再顧不得什麼形象,赤紅著雙眼手指顫顫指著商義,“你們一個個欺人太甚,若是讓我爺爺知道了,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四姑娘……”荀久輕移步子,緩緩走出,嘴角笑意加深,卻滿是森然寒涼之意。
在季芷兒跟前停下腳步,荀久微微俯身,食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不是說好了給我做兩個月的洗腳丫頭的嗎?怎麼,這還沒開始,就想家了?”
季芷兒恨恨咬著牙,被商義點了軟麻穴,渾身使不上力道,揚起來準備打荀久的那隻胳膊才到一半就無力垂了下去,“你……荀久,你不得好死!”
荀久冷然一笑,“我得不得好死不是你說了算,可你今日能不能安然走出藏寶軒,卻是我說了算。”
季芷兒聞言臉色瞬變,牙齒打顫,“你……你想做什麼?”
荀久直起身子,衝剛才那幾個壯漢招招手,待人過來後漫不經心道:“按照之前說好的競價規則,四姑娘輸了要給我當兩個月的洗腳丫頭,可她實在戀家,想今日就回去,那就麻煩各位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