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義愉快地答應了,跟著招桐去往客廳。
先讓商義靜待,招桐迅速回房將自己捯飭了一番,又喚醒了柳媽媽,二人去廚房忙活了片刻,不多時便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薑汁薏苡仁粥。
將青花纏枝小碗放在桌子上以後,招桐又給商義倒了茶,嘴裡道:“入秋了,奴婢見大人頂著寒氣而來,先喝完粥去去寒罷。姑娘大約是要起了。”
“小丫頭真貼心。”商義嘿嘿一笑,拖過小碗。
“應當的。”招桐揶揄道:“秦王殿下對姑娘那樣好,奴婢們自然也跟著欣喜,大人是秦王府上的人,便是我們家的貴客,當得起這般對待。”
自從扶笙與荀久從無人島上回來以後,很多事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商義雖然年歲小,卻也不傻,知曉殿下是真的對久姑娘動了心。
一開始他也和宮義角義他們一樣是不看好的,畢竟殿下肩負大任,權力巔峰的對決不適合有女人摻和進來,更不適合有太多的感情羈絆,可長時間相處下來,商義越發覺得久姑娘性格落落大方,毫不拘泥刻板,實在討喜。
於是他私底下去找了另外那三人商討過這件事。
具體時間就在昨晚。
商義以採訪人的身份去爬了那三人的院子。
當時角義正在磨刀,閃亮的寒光直接嚇得商義從院牆上跌下去。
當問及角義對於殿下與久姑娘的往來有什麼看法時,對方拿起磨得光滑銀亮的菜刀,拇指指腹輕輕刮過鋒銳的邊緣,隨後“叮”一聲響亮地彈在刀柄上,左手掏出骰子往地上一扔,嘴角輕揚,露出一口白牙,“我先看看是小妖精在上,還是殿下在上。”
商義默默去了宮義處。
宮義還沒睡,修長雪白的手指輕執書卷,一身的清冷氣質讓商義打了退堂鼓,坐在院牆上數了半夜的星星,他才決定鼓起勇氣下去問一問。
宮義對他這個問題似乎並不太感冒,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微涼,“殿下不找女人的話,你去給他暖床?”
商義碰了一鼻子灰,憋屈著小臉來到徵義處。
徵義睡得尤其早,商義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動靜。
好不容易將他叫醒,對方連問題都沒聽完就又一頭栽倒在床上。
雖然那三隻態度不怎麼好,但是商義輾轉反側了一晚上,終究還是覺得他們對殿下與久姑娘的往來應該是持贊成態度的。
於是,興奮了一晚上的商義連覺都沒睡一大早就拿著地契來了。
荀久梳洗好來到客廳的時候,就見到商義自個兒託著腮傻笑。
“小肥臉,你撿到錢了?”荀久走過去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錢有什麼好撿的。”商義回過神來,嘟嘟嘴後湊近荀久,神秘一笑壓低聲音,“久姑娘,你和殿下在無人島的時候,不會什麼也沒發生罷?”
荀久伸手一拍他的腦袋,“你想發生什麼?”
“孤男寡女,還在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能什麼也沒發生麼……”商義揉著被荀久打痛的那個地方,略有不滿道:“久姑娘你偏心!”
荀久眉梢一挑,“我怎麼偏心了?”
商義一臉憋屈,“本來就是,你會和宮義逛街,跟小吱吱和大廚逛牛郎館,你跟他們關係都好,到了我這裡,你就只會打我。”
荀久一聽這句話,臉色瞬變,趕緊捂住商義的嘴巴,投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蹙眉,“誰告訴你我跟那兩個人去牛郎館的?”
“我自己看見的。”商義被她捂住嘴巴,聲音含糊不清,“我本來想告訴殿下的,可是一想到你們去那種地方不帶上我,我生氣了,打算威脅你一下。”
“你個小屁孩!”荀久縮回手,瞪他一眼,“什麼時候翅膀硬了竟然敢威脅我?”
“反正我不管。”商義哼哼兩聲,“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我就去告訴殿下,說你夜逛牛郎館,而且還是跟小吱吱和大廚。”
“你敢!”荀久眸色加深,打算在氣勢上嚇一嚇他。
“我就敢!”商義環抱著雙手,將腦袋偏往一邊,似乎是料定了荀久不敢讓扶笙知道這件事。
兩人僵持了盞茶的功夫,終究是荀久敗下陣來,揉揉額頭,她道:“好吧,什麼條件,你開。”
商義心下一喜,面上卻保持著漠視的態度,冷哼道:“人家昨晚沒睡覺。”
荀久一愣,“你沒睡覺怪我咯?”
“人家是為了向那三隻打聽他們對於你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