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扶笙坐在床沿邊,神色有些莫測,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荀久忍住想揍他一頓的衝動,深吸一口氣,“沒有。”
“那也就是說,你方才都是自願的。”他微微一笑,很肯定的語氣。
荀久暗自捏了捏拳,吃幹抹淨了才來放馬後炮,她難道還能說不?
“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覺,你不要吵。”荀久側揹著他,捂在被子裡的聲音甕聲甕氣。
“我不明白。”扶笙兩道秀眉微微蹙攏,“今日的事,分明是你惹怒我在先,後來在雪田裡的時候,你分明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可你現在卻生氣了,這是為何?”
扶笙淡淡一瞥她的玲瓏背影,語氣不覺放軟了些,但更多的是疑問和不解。
荀久身子一僵。
是了,之前的事,無論是在馬背上,還是在雪田裡,她明明就沒有抗拒,即便知道他會到達那一步,她也是有短暫心理準備的。
那她現在為何高興不起來?
是高興不起來還是已經高興過度,樂極生悲?
想到這裡,荀久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之前或許是想太多了。
扶笙愛吃醋,這一點她很明白,可她更明白的是,他不會是不問緣由就無故生氣的人,如果非要為今日發生的一切找個藉口。
那就是……他分明是借題發揮,藉著西宮良人這件事把圈養已久的猛獸放出牢籠,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茫茫雪田讓她落下血色紅梅,永生難忘!
所以,其實他並沒有生氣,他只是想要她了。
想通了關鍵,荀久黑水晶一般的眸子梭然一睜,艱難地挪動痠軟的身軀側過來,定定看著坐在床沿邊這位依舊美如謫仙一般的男人,見他得逞後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磨了磨牙,從錦被中伸出玉足踹他。一邊踹一邊咬著牙,“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竟然是故意的!果然禽獸套路深!”
他反手捏住她肌理細膩的玉足,唇角笑意加深,“乖,等著我去沐浴。”
玉足被他溫暖有力的雙手包裹住,一種酥麻的感覺躥遍荀久的每一根神經,使她不由得輕微顫慄起來。
瞪她一眼,她最後踹在他腰腹間,然後快速將腳縮回錦被裡,整個人裹成一團,只留兩雙大眼忽閃忽閃地看著他。
扶笙傾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去了外間推開門,喚了真兒進來換水。
這間客房裡一直有為扶笙準備著嶄新幹淨的睡袍和外袍,所以他根本就不擔心之前那件墨藍色的華貴錦袍被她墊在身下然後……染髒了。
半個時辰後,他擦乾了頭髮,輕衣緩帶朝裡間走來,自入冬以來就被高領束縛遮擋的白皙脖頸和性感鎖骨終於重見天日。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白皙精緻、半遮半掩的胸膛,恍惚間有些懊惱在雪田的時候自己光顧著叫喊,都沒來得及欣賞他這般迷人的身材。
不過……似乎眼下有的是機會。
唇角一勾,荀久一改方才的冷清態度,將錦被稍稍撩開些,達到身體若隱若現的效果,單手託著腮,一個豔到極致的媚眼拋過去,果然讓扶笙住了腳步。
“阿笙……”荀久食指勾了勾,媚眼迷離,“你過來。”
“嗯。”他淡淡應了,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坐到之前的位置。
荀久再次伸出玉足,兩個腳趾靈活,直接扯落他橫在腰間的錦繡腰帶。
這一次,翻身做主人,該看的,該欣賞的,該報的仇,該討的利息,全都在帷幔晃動以及曖昧的水聲裡盡數滿足。
冬季晝短,情潮散盡之時已經暮色初降,好在外面下著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白雪如晝,並不覺得黑,簌簌落雪聲讓小農場格外寂靜。
按照扶笙的意思,外面雪大,且天色已晚,今夜便不回去了。
荀久枕著扶笙的手臂,依偎在他懷裡,無力地掀開眼皮,表示自己還有一堆事要做,必須回去。
扶笙眉梢高揚,“是我不夠賣力,所以你現在還有如此精力?”
身子瑟縮了一下,荀久翻個白眼,不再說話了,天知道翻身做主人最後累的還是自己,看他那副修了仙法一樣的精神煥發樣,荀久低嘆一聲。
果然還是太小看他了!
闔上雙眸,荀久一覺睡到天亮,醒來時身邊已經不見了扶笙的身影,她順手摸了摸那處被單,還是溫熱的,證明他並沒有起床多久。
放下心來,荀久實在沒有過多精力考慮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