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見她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心中怒火燃燒至全身,“你在惹怒我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荀久伸手在他胸膛畫圈圈,“嗯,代價,什麼代價?”
扶笙冷笑著拿掉她頭上那支海水紋白玉簪,眸中色澤幽沉,從前的矜持隱忍和底線,全都在今日親眼目睹了她與西宮良人同坐肩輿的時候轟然崩塌。
長久禁錮的洪流終於開了閘,一發不可收拾。
他修長冰涼的手指滑到她鎖骨之下,引起她身子一陣陣顫慄。
“阿笙,你……”荀久呼吸急促起來,扶笙向來特能忍,她是知道的,方才說的那些,不過是為了哄乖他而使出的招數,可她卻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他今日生氣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簡直是怒到了必須發洩的地步。
獻身這種事,她不是沒想過,可眼下這地方……抬目就能見天,身後是山坳,旁側還有樹林,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算不得大庭廣眾,卻也是光天化日。
嘴角抽了抽,荀久心跳急劇加快,卻見他已然褪盡衣衫,將外袍墊在她身下。
俯下身,他清冷寡淡的聲音迴盪在她耳際,“你不是想知道惹怒我的代價是什麼嗎?我證明給你看。”
冷風襲來,荀久身子一抖,哆嗦著牙齒,“我……”
後半句話,荀久還沒說出口,就湮沒在撕裂心扉的疼痛中。
“扶笙,你大爺——”一刻鐘後,荀久緩過氣來,嘴裡哭喊著,雙拳不停地捶打他。
實在受不住,她十個手指將他後背抓出了猙獰而旖旎的血紅色。
盞茶的功夫後,哭喊聲不再,只剩下細碎的嚶嚀以及曖昧的聲響。
一朵炫紅的花,透過那一層薄薄的衣料,盛開在潔白雪地上。
下著雪的陰沉灰冷天空,似乎也飄上了一層綺麗妖嬈的顏色。
……
荀久是被扶笙用外袍包裹抱著去往就近小農場的。
她對京郊不甚熟悉,所以並不知道其實小樹林那頭便是從前來過的小農場。
自從肖老和齊大娘雙雙去世以後,小農場便重新請了一個老伯帶著他的孫女兒前來管理。
得見扶笙在這大冷的天只著中衣抱著荀久前來。
謝老伯驚了一驚,險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人。
“殿……殿下?”謝老伯說話結結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二人。
扶笙天生尊貴雅緻,衣服一穿,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百倍,彷彿修煉了強身大法,面部輪廓竟比以前更添俊逸,俊逸中又透著那麼一絲絲饜足過後的滿意之色。
荀久與扶笙截然相反,她身子抖得厲害,緊緊裹住他的外袍,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貼在他懷裡,心中恨得直磨牙。
這個該死的男人,早知道的話,不會提醒她多穿一點麼?好歹也要讓她做好準備啊!大冬天的,又是在那種露天的雪田裡,刺激倒是刺激了,刺激過後只想罵娘。
“去準備沐浴的熱水。”扶笙眉目清冷,吩咐完謝老伯以後抱著荀久直接去了之前他們住過的那間客房裡。
客房還是那間客房,床還是那張床,人也還是之前那兩人。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來的時候動手,這一次……竟是真槍實幹上了。
無力地癱軟在床榻上,荀久連眼皮都懶得掀開,嘴裡哼哼唧唧,“扶笙你個禽獸!都不知道溫柔一點的麼?嘶……我現在,連下地都成問題,回去以後指不定怎麼被他們笑話呢!”
扶笙坐在案几旁,挑眉望著她,“再過七日便是大婚之日,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
荀久磨牙,怒眼反駁,“你明明說過要給我最好的一夜!”
扶笙再次挑眉,語氣理所應當,“事實證明,如果剛才那一幕留在新婚之夜,我還沒盡興你就得先昏過去,所以,為了讓雙方都能身心愉悅,還是不要把這麼生澀的回憶留到新婚之夜了。”
“你!”荀久咬著唇角。
“再說了……”扶笙眸色一沉,“今日是你先惹怒我的。”
荀久恨恨瞪他一眼,哼哼兩聲偏過頭來。
原本她已經想好了措辭要跟他解釋之前在肩輿內,她只是為了能成功給西宮良人下毒才會那樣做的,可現在想來,這個男人該發的火全都發完了,她還用得著解釋?
再說了,她本就沒有對西宮良人做出什麼事來,除了下毒時觸碰過他的手背,她哪兒都沒碰過,自己卻被扶笙這頭餓狼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