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娘肯定知道我昨夜宿在這裡了對不對?”
扶笙淺咳一下沒說話。
荀久抬腳踹他一下,“你怎麼不叫醒我?”
扶笙挑了下眉,神色認真,“叫醒你?去給娘敬茶還是跟她談論一下初為人婦的感想?”
“你大爺!”荀久又好氣又好笑,坐到他旁邊伸出拳頭就是一通亂揍。
澹臺惜顏的性格,荀久再瞭解不過了,若是她真有膽子過去,澹臺惜顏肯定什麼都問得出來。
雖然她是思想開放的人,但畢竟床幃之間的事,當著長輩,誰好意思說出口?
扶笙沒有閃躲,任由她的粉拳落在自己身上。
對他來說,她的力道等同於撓癢癢。
荀久也不捨得大力錘他,發洩了一番後腦袋一歪靠在他肩頭,“阿笙,你快去試試喜袍,試完了,我就得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扶笙反問。
荀久白他一眼,“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待嫁。”
“還有三天,不急。”扶笙莞爾一笑,“等大婚頭一天晚上,我送你回去。”
荀久扶額,“你怎麼不說,直接不要回去了,連線新娘這一道也給省了?”
“有這種想法。”扶笙側過身來抱著她,呼吸噴薄在她脖頸間,“可我這輩子只有一次大婚,若是連儀式都省了,豈不是顯得我不夠愛重你?”
荀久還沒開口,就聽到扶笙鼻尖輕嗅了一番,然後微微皺眉,“你脖子裡撲這麼多粉做什麼?”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怪你!”荀久趕緊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免得待會兒他的手又要不安分。
“我看看。”他伸出手就先掀開她的衣領。
荀久趕緊雙手捂住,“不給看!”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不信之前在床上的時候他沒有從上到下看過。
她脖子裡的紅痕,全是他的傑作,他還能不知道?
想到這裡,荀久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精力,她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你給我看,我便馬上去換喜袍。”扶笙對著她微笑。
態度很認真,笑得很迷人。
荀久心神一晃,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他靠了靠,卻在恍然之間反應過來,自己竟然險些被他給蠱惑了!
“不給看!”荀久雙手護著衣領,防止他再次進攻。
扶笙笑笑,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荀久便知他的意思是不給看就不換喜袍。
他若是不換喜袍,到時候不合適的話,大婚之日豈不是要丟臉?
荀久想了一下,頓時洩氣,暗罵一聲“精蟲上腦”之後自己掀開衣領,保持著警惕的態度慢慢挪向他,“吶,看一眼就行了。”
扶笙撥開她落於胸前的一縷烏髮,細細看著她脖子裡的那些錯落交織的痕跡,指腹觸碰到她肌膚的時候,有一種溫軟滑膩的感覺,就像一條會勾起人最心底裡慾望的小蛇,那樣的觸感,頓時讓荀久心魂顫了顫。
“難不難受?”他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傳來,“若是難受的話,我給你抹點藥。”
心亂了一拍,荀久趕緊拒絕,“還是算了吧,到了大婚那天,應該能恢復。”心中暗罵妖孽,他只知道他會對她情不自禁,卻不知在面對他的脈脈溫情時,她會容易沉淪。
再有三天就要大婚了,若是再這麼沉淪下去,她就不用出去見人了。
玉指輕輕替她拉攏衣領,他笑了笑,“那好,我去換喜袍。”
扶笙說完,抱著荀久回了房,將她放在竹榻上,拉了厚衾給她蓋上以後才慢慢抱著錦盒走到屏風後。
不多時,扶笙再出來。
荀久霎時看直了眼睛。
身著大紅喜袍的扶笙,猶如春日夕陽紅霞,豔了此刻天地間的隆冬白雪,也豔進了她的心扉。
從來只知道這個男人冷凝高華、尊貴瀲灩、清逸高雅,卻不曾想穿上大紅喜袍以後,能驚豔到這個程度。
這種時候,荀久本該歡喜的,可是不知為何心中更多的是感動。
而且是莫名的感動。
彷彿兩個人在歷經顛倒磨折的夙世輪迴之後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的感動。
荀久心中覺得奇怪,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奔向他,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沒控制住落下了淚。
荀久這個反應,大大超出了扶笙的意料之外,他一時慌了神,俯身對上她朦朧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