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懶得解釋,索性扯著嘴角笑道:“興許是吧!”
說到這裡,荀久突然想起一事,凝了眉目看向齊夫人,鄭重道:“對了,我上次吩咐的五套伴郎伴娘服裝,你可不能忘了。”
“這個不能忘。”齊夫人胸有成竹地道:“我已經特地安排出一條線來專門做這幾套服裝了,不過,姑娘提供的尺寸似乎不完全。”
荀久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伴郎的話,宮商角徵羽,至於伴娘……夭夭,千依,阿紫,上次我見過唐伴雪,大致曉得她的尺寸,只是不知道她能否趕過來,這最後一個……”
話到這裡,荀久頗有些為難了,伴娘人選還差一個,且不知道尺寸,工人們自然無法定做服裝。
齊大娘遲疑著道:“姑娘,我倒是曉得一個適合給你當伴娘的,就是不知她能否前來。”
荀久眸光微動,“夫人先說那人是誰。”
齊夫人答:“是太宰家的嫡長女公孫漪,二八年華,我以前在大司空府的時候,與世家夫人們聚會時偶然得見過一次,那姑娘也是個心思玲瓏的妙人兒,若是她肯前來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荀久斟酌了片刻,“雖然不認識夫人說的那位公孫漪,但眼下婚期逼近,似乎也只能請她了,待會兒回府以後,我便讓人送拜帖前去,希望能成功。”
齊夫人點點頭,“我從前聽大司空提起過,太宰在朝中是偏向秦王殿下這邊的,想來知道秦王妃有請,太宰會很樂意讓女兒前來出席的。”
齊夫人這一提,荀久才想起來如今這位太宰的確是扶笙一手提拔上來的,無論是在朝中,還是在私底下,對扶笙都極為恭敬,想必他能同意。
思及此,荀久心安了幾分,總算解決了一個問題。
看著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齊夫人眉目也染上喜色,“姑娘就放心吧,如今三樓工人眾多,一批人正在趕製半個月後的新品,另外一條線趕製伴郎伴娘的服裝,我和頂尖兒的那幾位繡娘則負責姑娘和秦王殿下的喜服,所有的工序都井然有條,定能在規定的時限內盡數完成的。”
“要的就是這種效率。”荀久滿意地笑開,“看來我這個店沒有白開,連自己大婚的服裝全都搞定了。”
“那是當然。”齊夫人四下掃了一眼,驕傲地道:“姑娘的這個店,整個燕京城只此一家,自從開業起便客流如潮,別家的珠寶店,脂粉店和綢緞莊好幾次派了細作想來打探,一看到我們這繁雜的工序,立即嚇得咂舌,慘白著臉跑回去了。”
齊夫人說話間,已經替荀久剪了一塊方正的錦綢,一邊遞給荀久一邊道:“這是才剛入倉的上等浮光錦,陽光下看起來光彩動搖,遇水不沾,是難得的好料子,姑娘若是用這個給秦王殿下繡香囊,想必他會喜歡的。”
荀久接過錦綢一看,果然如同齊夫人所說,是難得的好料。
莞爾一笑,她將錦綢放進袖袋裡站起身來告辭,“我就不打擾夫人工作了,待會兒回去了還得去拜訪公孫漪呢。”
“誒,姑娘一路走好。”齊夫人送荀久下了樓才轉回去。
招桐如今是二樓掌管胭脂水粉的掌櫃。
荀久經過二樓時,見她忙得不可開交,便沒有上前打擾,加快腳步下到一樓徑直出了雲水齋。
回到醫師府以後,荀久原想讓人去太宰府上送拜帖,自己親自去找公孫漪商議,轉念又想到千依還在自己府上,若是自己就這麼去了太宰府上,留千依一個人在府裡,頗為不放心。
左右權衡之下,荀久讓新來的貼身婢女夏堇乘了馬車去太宰府請公孫漪來醫師府。
一炷香的功夫後,夏堇去而復返,果真帶了一個姑娘前來。
荀久站在門邊,抬眼望去,只見那姑娘羅衣疊雪,烏鬢堆雲,體態婀娜卻不妖嬈,反而多了幾分病嬌之態,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她的面板很白,幾近透明的蒼白,讓人一見便忍不住想憐惜。
來到燕京這麼久,荀久還是頭一次得見病嬌美人,不免覺得新奇。
莞爾一笑,荀久走上前來。
那姑娘見到她,柔荑放在腰側,盈盈一福,“公孫漪見過久姑娘。”
“你便是公孫漪?”荀久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她。
女子輕輕點頭,聲音也嬌柔似輕雲,“小女子正是太宰府上的公孫漪。”
“果然是個美人。”荀久說著,請她進去屋裡坐。
公孫漪腳步輕挪,緩緩隨著荀久進了屋,待荀久先坐下她才跟著慢慢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