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遠遠出了北城門以後,荀久才挪動步子上了馬車。
阿木親自給她掀簾。
荀久坐穩之後,阿木揮動馬鞭準備回府。
車廂內荀久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阿木,去雲水齋。”
說好的等想他的時候她就開始繡香囊,可她現在就想了,很想很想。
抱緊了暖手爐,荀久將腦袋擱在膝上,心中琢磨著這幾日自己要怎麼熬得過去。
馬車很快就到了雲水齋。
荀久進去的時候,徐掌櫃正在櫃檯前訓話。
小廝婢女們站得整齊,個個豎直了耳朵聽著。
見到荀久進來,徐掌櫃連忙笑意盈盈走過來打招呼,“久姑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荀久有些心不在焉,隨意擺了擺手,“你們繼續,我去三樓看看。”
徐掌櫃是個生意精,自然也很會察言觀色,隱約感覺到荀久心情不太好,他便不再多問,忙安排了一個小廝帶著荀久去往三樓。
雲水齋的後院有專門的院舍給店內的小廝和婢女們住,齊夫人為了方便,也隨著婢女們住在院舍。
荀久聽旁邊的小廝說,齊夫人每天等雲水齋關門了以後還帶著幾位繡娘研究她提供的那些服裝設計圖紙直到深夜才入睡。
聽完後,荀久心中一動,想著齊夫人這麼個賢惠且知恩圖報的女人,早些年竟沒遇到個如意郎君,讓大司空府白白糟蹋了這麼多年,真是可悲可嘆!
來到三樓,荀久一眼就見到齊夫人正在丈量布匹。
三樓的佈置,不同於一樓和二樓,因為加工場地和展示廳都在這一樓層,故而中間用落地屏風隔開來,一面是展示廳,另外一面是流水線上工人們的勞作車間,所有的器械都是按照荀久的要求,買的這個時代最高階的成衣加工機器。
對於最新一批的服裝,荀久要求更是高,從布料,繡線,繡法開始,每一道工序都有嚴格的把控。
按照荀久的說法,即將出來的那批成品,二十套試行新品,一定要是精品中的精品,一定要讓貴婦人們眼前一亮,愛不釋手,最重要的是,數量不能多,而貴在精。
見到荀久早上過來,齊夫人有些訝異,放下手中的活過來打招呼,“姑娘今日怎麼有興致過來?”
荀久挑眉一笑,“我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
齊夫人笑道:“三樓的月銀是計件制度,工人們哪裡還能偷懶呀,這些繡娘和婆子們,更是恨不能覺都不睡地勞作,畢竟做得越多,月銀越高,這年頭,誰不喜歡銀子,更何況年關將至,人人都想撈點兒過年的錢。”
荀久滿意地點點頭,“待會兒你吩咐下去,讓她們好好工作,不要急於求成,先把質量抓到位,等春年放假的時候,我會根據每個人的表現分發年終獎勵。”
齊夫人雙眼亮了亮,“過年的時候還有獎勵呀?”
“那是……”荀久道:“另外,過了年很可能會有一些人不來,這樣的話不僅會影響成衣的生產的進度,還會影響質量,這樣吧,等我有時間去弄個合約,讓她們簽署一下,簽了合約的人再把月銀提高一點,休假期間帶薪,這樣的話,就不怕工人流失了。”
齊夫人不由得豎起大拇指,“我現在才發現,姑娘竟是生意場上的高手。”
荀久好笑,“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東西,雲水齋要打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品牌,將來才能在這個圈子內站穩腳跟,不至於被人說我是走了秦王的後門才能當上這裡的東家。”
“姑娘有的是實力,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要說便任由他們去說好了,我們用實力說話。”齊夫人道。
“原本還想說一下關於供貨商的問題,但是我今日有些累,改天吧!”荀久捏捏眉心,對著齊夫人道:“你幫我挑選一塊好一點的,適合繡香囊的布料來。”
齊夫人眸光一動,轉瞬便了悟荀久想要做什麼,微微一笑,她道:“姑娘是想給秦王殿下做香囊的吧?”
面上幾不可察地浮現一絲紅暈,荀久點點頭,爾後又懨懨道:“這幾天他都不在,我閒著無趣,也只能繡香囊打發時間了。”
齊夫人成天待在雲水齋,對於外面的事一無所知,此刻聽聞荀久這麼說,驚了一下,“殿下竟然不在燕京?”
“嗯。”荀久道:“他有事,需離京好幾日才能回來。”
齊夫人想了想,道:“算算日子,姑娘與殿下大婚之期近了,殿下在這種時候離京,莫非是想出去找個什麼東西來送給姑娘,想給姑娘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