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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唐伴雪看著踏月遠去的背影,狐疑道:“我們這群人裡面何時多出這麼多人來了?”

“別管了。”荀久無奈道:“反正都是些不認識的人,沒必要理會。”

“說得也是。”唐伴雪贊同地點點頭,瞄了瞄跟在後面的澹臺惜顏他們三人,又看了看周圍的茫茫雪域,頓時有些哀怨,“王妃方才看了地圖,我們大概還有幾日才能到達古桑江?”

荀久道:“如今路滑,速度慢,最少也得四天才能到達古桑江岸。”

“也就是說,我們還得吹四天的冷風才能坐上船?”唐伴雪神色耷拉下來,“這也太痛苦了,我一個不善於騎馬的人整天在馬背上吹冷風,簡直是種折磨。”

荀久挑了下眉,“其實,你不騎馬也可以,徵義旁邊的車轅位置寬敞,你大可以來擠一擠。”

“誒,這個主意不錯。”唐伴雪頓時精神起來,餘光瞟了瞟面上毫無情緒的徵義,看準了他旁邊的空位,縱身一躍直接飛過來穩穩坐下。笑嘻嘻道:“小吱吱,你不介意我在這裡坐一坐吧?”

徵義沒看她,淡聲問:“我若是介意,你就能回去騎馬?”

“不會。”唐伴雪笑得很溫柔,順勢從旁邊樹葉上抓了一把雪捏成堅硬的雪團在他面前揚了揚,“你若是介意,我就把這東西從你後頸子裡放進去。”

唐伴雪沒有看見的角度,徵義的眼神中露出點點無奈,無奈中又摻雜著點點愉悅。

……

接下來的幾日,踏月沒再過來找荀久,一行人一路向南,越往南,氣溫越高,雪越小,到達古桑江邊的時候基本沒有下雪的影子了。

寬闊的江岸邊,停靠著一艘華麗的槳輪船,上面整齊地站著兩隊護衛,見到鬱銀宸和梵胤以及後面的扶笙荀久,都恭敬地行了禮。

槳輪船很大,上面有足夠的房間可供一路奔波了數日的人歇息。

隨意挑了一間房,荀久進去以後就疲累地將半個身子躺在床榻上。

扶笙看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沒將她抱上去,反而去了船上專門燒熱水的茶房處,準備打熱水來給她泡腳。

走到舷梯處,扶笙遠遠瞥見鬱銀宸負手站在甲板上,江風撩動他寬大的衣襬,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索。

放下木盆,扶笙緩步走了上去站在鬱銀宸旁邊,唇角一抹笑,“看不出來,國師竟然喜歡江邊景緻。”

鬱銀宸聽到聲音,稍稍側轉身子看了扶笙一眼,面上似笑非笑,“想來秦王也是喜歡的,否則怎會碰巧與本尊共賞一處景色?”

這極有深意的一句話,扶笙自然聽得出來,不過他並不擔心。

笑意加深,扶笙道:“國師賞的是已經過了的遠景,本王賞的是眼下的近景,分明不是同一處景色,只不過是我們倆站的位置有些近罷了,並無碰巧共賞一景之說。”

鬱銀宸神色淡然,“不管是近景還是遠景,秦王可別忘了,中間這條溝通兩種景緻的古桑江是亙古不息的,就如同……鳳息的靈魂,不管是五百年前的女王鳳息還是此刻在船上的秦王妃荀久,即便容貌不同,即便跨越了時空,等恢復了記憶,她就只是鳳息而已。”

扶笙爽朗一笑,“便是她恢復了記憶成了鳳息,那她也只是本王的鳳息,本王的女王,與國師有何關係?”

鬱銀宸面色有一刻陰翳,轉瞬釋然一笑,“秦王倒是看得很開,但願她恢復記憶以後能以鳳息的身份原諒你當年的救駕來遲導致南岷國破。”

扶笙表情僵硬一瞬,笑看著鬱銀宸,“我其實很好奇,國師既然是女王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那麼,當年敵軍攻入皇城,九重宮岌岌可危的時候,你人在哪裡,為何到了女王身死才出現?”

鬱銀宸琥珀眸一縮再縮,整個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當年……鳳息遇險的時候,他到底在哪裡呢?

這個問題他沒想過,如今倒回去想,反倒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概是五百年太久,他等待鳳息轉世的執念太深,所以除了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其他不太重要或者說不願記得的人或事,隨著五百年的時間長河逐漸沖淡到忘卻了吧?

“國師當年把罪責盡數推卻到我頭上,你就沒想過,以你如此強大的靈力,想要將鳳息從敵軍手裡安全救出來根本不是問題?那麼,你當年為何沒有這麼做呢?”

扶笙的一再追問將鬱銀宸逼近了記憶的死角。

抱著腦袋,鬱銀宸面上表情痛苦。

他不記得……他竟然不記得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