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們開始撒花瓣,整條紅毯路上都充斥著花香味。
畫師們早已將這亙古罕見的唯美壯觀一幕描摹在畫紙上開始奮筆著墨上色。
行至堆滿鮮花的高臺前,荀久和扶笙給女帝見了禮。
女帝心思一直放在姜易初身上,神色便有些心不在焉。
扶笙見狀,眸中劃過一絲瞭然,輕輕招手喚來禮官,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禮官又走上去在女帝身側輕聲說了一句話。
眾人不知道禮官說了什麼,只見原本精神不振的女帝在聽聞了之後脊背挺直,坐姿更加端正,整個人仿若在瞬間便活過來了一樣,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六國來使們雖然覺得奇怪,卻無人敢發問。
接下來的儀式,由禮官宣讀荀久一早準備好的大婚誓詞,然後在六國來使的見證下誓詞證婚交換戒指,真正成為了夫妻。
最高臺上的畫師們親眼見證了這奇蹟般的一幕,也親手用畫筆將這一幕永遠定格在了紙上。
賓客散盡前往秦王府用席時,鬱銀宸走在最後面,看著眼前這一對新人,他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
定了定心神,他問扶笙:“秦王準備何時啟程去岷國?”
猶豫一瞬,扶笙問他:“還有多長時間?”
“剛好一個月。”鬱銀宸面色平靜,“可你應該知曉,去往岷國路途遙遠,陸路七八日,水路也差不多要這麼多時日,等到了那邊,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一個月,時日不多了。”
扶笙直接道:“三天後,久久要回門,不管如何,都一定要等這幾天過了才能啟程。”
鬱銀宸深深皺眉,如果要等三天,那就說明這兩個人一定會洞房,這樣一來,他再帶著已經洞房過的荀久去岷國還有何意義?
扶笙看穿了鬱銀宸的心思,莞爾一笑,“世事無絕對,況且過了五百年,你說的那個辦法興許早已經不是唯一的辦法了,否則……久久如今不可能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這句話,就等於告訴鬱銀宸,他和荀久早就已經圓房了。
鬱銀宸整個人都僵住,用一種複雜到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荀久,“你……你和他……你們?”
荀久沒有避諱,也沒有閃躲,這一刻目色平靜,大方承認,“是,我和阿笙早已經圓房了,甚至早到你來找我說我們不能洞房之前。”
“這怎麼可能?”鬱銀宸滿臉不敢置信,又看向扶笙,“你碰了她,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扶笙眸光動了動,自然是有事的,否則那天晚上娘和外公就不可能合力費了大晚上的工夫才讓他恢復過來。
不過……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
眉梢輕挑,扶笙道:“託你洪福,毫無損傷。”
對於鬱銀宸,扶笙如今保持平靜態度,不恨不怨,也不刻意討好。
他心中很明白,五百年前沒有鬱銀宸就沒有今日的荀久,久久是鬱銀宸以五百年的白髮剜心代價換來的人。
在這一點上,扶笙感激鬱銀宸,但一想到鬱銀宸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情敵,扶笙心中的感激之情便消散了些。
任何想把荀久從他身邊搶走的人,都只會是他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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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笙和久久大婚,竟然只有幾個人冒泡,親媽表示,碼字的動力瞬間木有了
☆、第042章 盛世婚典,滿城煙火
再回到秦王府,已是賓朋滿座,珍饈佳餚擺滿桌,賓客推杯換盞。
荀久被扶笙抱著送到了新房內。
新房是早上命婦們過來佈置過的,放眼望去,滿目大紅喜色,兒臂粗的紅燭已經點燃,大紅錦毯,大紅錦被和被單,堂前貼了象徵喜慶的剪紙。
將荀久放在新床上以後,扶笙低柔的聲音響起,“久久,你在房裡坐會兒,我去前院敬酒,晚上回來。”
荀久一急,“阿笙,你可不能喝多了,否則……”
後面半句話,被她咬在唇角里去了。
扶笙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說什麼,秀眉一挑,他莞爾一笑,“放心,我可還記著今夜是洞房花燭夜呢!”
荀久臉一紅,嗔他一眼,轉而焦急問道:“方才在火焰廣場證婚,姜易初怎麼沒來,你又跟禮官說了什麼?”
扶笙輕笑:“不僅是姜易初,你沒發現娘和外公都沒去嗎?”
扶笙一提醒,荀久才突然回想起來,這兩人去往半路便消失了,並沒有出現在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