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向來對任何事都能胸有成竹,且從容不迫地處理。
……
五美選定了紅線以後,片刻就入了幻境,果真如同澹臺引所說,他們看不到彼此,只能順著紅線的方向一直走,心中都在忐忑,都在祈禱千萬不要走到久姑娘那頭。
澹臺引瞄了一眼安靜坐在一旁的扶笙,揚眉問:“秦王,時間就快到了,你還不打算選一條?”
扶笙淡淡掠唇,“沒到最後一刻,本王都不算輸。”
眾人心中忐忑,都在等著那五個人無功而返。
澹臺引給出的是一刻鐘的時間,眼看著就快到了,無論是陶夭夭,還是阿紫,甚至是唐伴雪和千依,都紛紛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這時,扶笙緩緩站起身來,眸光定在幻境門上那一團雜亂的紅色絲線上,手心催動內力,一陣輕柔的風飄過去,片刻之後,絲線全部擰在一起,扭成一條手臂粗的紅繩。
緊接著,扶笙抬手一招,紅繩破門而出,飛到他手中來。
這一牽扯,五美手中的絲線全部斷了,唯有荀久手裡的那一根還完好無損。
扶笙眸光抬向繡樓高臺處,嘴角一勾,加重手上力道。
荀久只覺得那一根小小的絲線內好像被人注入了沉重的力道。
頃刻之間,荀久被絲線帶起來,在劉權和季黎明都猝不及防的瞬間,她直接飛出窗外。
身著紅色灑金蓬裙的荀久此刻猶如一隻紅色翻飛的蝴蝶,自繡樓高臺飛出,極致的豔色和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扶笙足尖輕點,身影一掠,立即飛上半空接住飄然而落的荀久,長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的腦袋儘量靠在自己懷裡,精緻的唇瓣毫無預兆地吻上她。
所有人包括澹臺引都傻了眼。
鋪天蓋地的千里錦紅中,唯見那一對璧人於高空中慢慢墜落,親吻的姿態專注到眼中只看得見彼此,將唯美浪漫詮釋得淋漓盡致。
秦王最後鐵定能親到久姑娘,這是毋庸置疑的,可誰也沒料到,竟是以這樣的高姿態。
唯美浪漫,豔羨驚絕,彷彿把天下人的幸福都聚集到了他們兩個身上。
荀久雙眸破碎開驚喜,纖長的手臂緊緊摟住扶笙的脖子。
兩人的身子仍然在往下墜。
這種高空墜落親吻的方式,讓她再一次體驗到了刺激感,全身血液混合著酥麻感在沸騰。
唇舌交觸,抵死纏綿,他緊緊摟著他,她的唇緊緊貼著他的。
這一刻,彷彿要將對方揉入自己的骨血。
他們的眼中,再看不到別人。
圍觀群眾裡,很多人發出了驚叫。
為這一刻的絕世風采,為這一霎的千載難逢。
眾人還沉浸在這難以置信的一幕中猶自驚豔。
扶笙卻趁著眾人不備,在身子即將落地的時候重新提氣運功一躍出了院牆,抱著荀久直接飛向早已等候多時的十六人抬大紅花轎。
陪著荀久坐進花轎以後,扶笙吩咐轎伕,“起轎!”
轎伕們動作利索,迅速將轎子抬了起來就往秦王府方向走。
澹臺引最先反應過來,面色微變,掃了旁邊還在發呆的幾人,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還在發愣,新郎新娘早就走了!”
“啊?!”伴娘們齊齊回過神來,早已不見了轎子的影子。
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可奈何。
誰讓秦王這一招太高了,乃至於迷惑了這麼多人,而他卻乘人不備將新娘直接劫走。
花轎內。
荀久還在氣喘吁吁,待緩過氣來才發現轎子已經走了半天。
睨了扶笙一眼,荀久輕嗤,“你見過哪家新郎官坐轎子的?”
扶笙輕輕含了含她小巧的耳垂,聲音魅惑低啞,“我若是不坐在上面看著,你的那些伴娘團,尤其是大祭司,能直接追上來將你搶回去,到時候我豈不是又得重來一次?”
荀久全身一陣酥麻,難受地嗚咽一聲,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唇瓣不安分地從耳垂吻到喉嚨。
“三天沒見,有沒有想我?”他舌尖描繪著她喉嚨上的血管。
“不……”荀久一個字還沒說完,卻覺得他愈發不安分,連呼吸都灼熱起來。
“想……想你。”她趕緊改口。
扶笙的“無恥”,她是見識過的,她敢肯定,若是自己說出一個“不”字,他會直接在轎子上就把她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