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啊?”外面水杉木長廊上,季黎明滿是不解的聲音傳進來。
甫一看到滿臉淚痕的千依,他臉色劇變,忙問:“你這是怎麼了?”
“沒。”千依搖搖頭,可就是這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讓季黎明最是心疼,他頓時皺眉,看了一眼荀久。
荀久知道他想說什麼,可她平素直來直去慣了,不喜歡這種狗血地誤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索性將罪責攬下。
“我惡毒,我蛇蠍心腸,見不得千依姑娘,所以對她又打又罵,她受不住,哭了。”
“是這樣嗎?”季黎明認真看著千依。
千依沒說話,只一遍又一遍地拭淚。
紅腫的雙眸讓季黎明一次又一次地皺眉。
千依不說話,便是預設了荀久的罪行。
季黎明面色沉下來,“表妹,你……”
“二少……”招桐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季黎明,“你怎麼可以相信她而懷疑我們家姑娘?”
“算了招桐,你別說話。”荀久抬手示意。
招桐滿臉不甘心,“姑娘,這大白天睜眼說瞎話的事兒,你怎麼能……”
荀久眼神驟然冷下來。
招桐渾身一哆嗦,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荀久慢慢抬眼看著季黎明,聲音平靜,卻捎帶著冷意,“你以後喚我名字即可,‘表妹’這個稱呼我受不起,代價太大,沒有信任的兄妹之情,我荀久不屑要,也要不起,你既然相信她,就把她帶走,從今往後……”
“表妹,你這是要與我割袍斷義?”季黎明渾身一震,簡直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從荀久嘴裡說出來。
“表哥在小巷親手將千依塞到我身邊的時候不就已經做好這一天的準備了嗎?”荀久語氣不變,目光寒涼,“什麼戀母情結,什麼千依長得像你母親,這些謊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千依長得像誰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知道是你親自將她塞到我身邊來膈應我的。如果這叫兄妹之情,這叫為我好,那麼不好意思,以前是我太天真了,以後,我把這些天真還給你,你我從今後……”荀久閉了閉眼睛,“橋歸橋,路歸路。”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季黎明赤紅著眼眸,心中痛極。
荀久面色冰涼,“表哥可以找盡藉口塞人來挑撥我和阿笙的關係膈應我,我為何不能說這種話?”
“別解釋。”荀久見他張了張嘴欲說話的樣子,趕緊先出聲,“我如今不想聽任何話,你既心疼她,那麼速速帶著她離開罷。”
“哦,我險些忘了,這本就是你的地盤,你不用走,待會兒我就找人來搬遷至新府邸,這地方,歸還給你。”
“荀久!”季黎明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啊。”荀久很無所謂地聳聳肩,“知道千依和你母親長得一點兒也不像,知道你所謂的戀母情結是假的,我還知道千依喜歡阿笙,更知道她討厭我,因為阿笙喜歡我。”
“所以,這些便成為了你要同我割袍斷義的理由?”季黎明咬著牙,一字一句似從齒縫中擠出,沉重無比。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荀久突然笑了,笑容冰冷,“你是覺得我該乖乖退出將阿笙讓給她還是覺得我該傻乎乎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二少……”千依小聲開口,“你還是不要怪久姑娘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惹她生氣……”
荀久微笑,“千依姑娘言重了,你蛾眉芙蓉面,菩薩慈悲心,纖纖紅酥手,點點病嬌淚,乃天生一朵純潔白蓮,怎可能做錯事?要錯也是我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才會錯,你不必把罪責往自個兒身上攬,因為我不會領情的。”
“不怪你!”季黎明沉沉對著千依道:“我們走!”
說罷,他拉著千依頭也不回地出了大門。
“姑娘……”季黎明走後,招桐才不解地看著荀久,“你為什麼要故意氣走二少?”
荀久一愣,隨即笑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跟了你這麼久,我還能不瞭解你麼?”招桐嗔道:“你剛才看似真的生氣了,可實際上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得出來你是在故意氣二少。”
“我若是不這麼做,他就無法看清千依的真面目。”荀久哀嘆一聲,“剛才我說的那些,確實是氣話,季黎明有戀母情結是真的,只不過,千依為何與他母親長得不像,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個千依,確實太討厭了!”招桐憤懣不已,“剛才二少問她的時候,她竟然不站出來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