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制,事情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
這樣一想,荀久心中沒來由的添了幾分勇氣,仰起脖子,她冷目瞪著千依,“你實話告訴我,想方設法混到我身邊來的目的是什麼?”
千依滿眼受傷,“久姑娘不是很早就認識我了嗎?”
瞳眸驟縮,荀久面部抽了抽,“我什麼時候認識你的?”
“久姑娘莫非忘了?我們認識很久了,當初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肯定早就病死了。”
荀久悚然一驚,趕緊在腦子裡搜尋從前關於千依的回憶。
想了半天,答案是:沒有。
她非常確定以及肯定,她以前從來沒見過千依,跟別說出手救她了,這簡直是在說夢話!
見荀久沒反應,千依苦笑一聲,嘴角淒涼,“我就知道,你肯定早就記不得我了,不過沒關係,我記得你就行。”
“哎,等等!”荀久打斷她,“你說清楚,我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點見過你,還出手救了你的?”
千依深深看過來,荀久不得不再次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久姑娘早些歇息,我走了。”千依站起身,不等荀久發話,徑自關上門走了出去。
被她這一打擾,荀久睡意全無。
生怕千依會再次抽風跑回來,荀久直接望著帳頂直到天亮。
“我的天,姑娘您這是昨夜被人給揍了?”
天亮時分,招桐端了淨面的溫水進來,一眼見到頂著兩個熊貓眼的荀久,驚得險些把銅盆都給摔到地上。
“差不多。”荀久想起昨夜那件事,一時間胸腔內抑鬱之氣增生,沒好氣地看了招桐一眼,問她:“昨夜千依回來你知不知道?”
“昨晚不知道。”招桐道:“不過我剛才在廚房看見她,現在知道了。”
招桐話音剛落,千依便端著早膳進了房門,面色很平靜,甚至透著些許漠然。
荀久眯眼看她良久,在她轉身之際出聲,“千依,你昨夜為何要進我房間?”
“進你房間?”千依偏過頭來,秀眉微蹙,輕咬著嘴唇,“久姑娘是否弄錯了?我昨夜回來以後就歇息了,怎麼可能進你房間?”
千依這麼一說,荀久頓時震驚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
“把你的絲帕掏出來我看看。”勉強壓制住情緒,荀久對她招招手。
千依不著痕跡地瞟了荀久一眼,錦袖中拳頭緊握,修長的指甲掐進皮肉亦不自知,剪水眸中有恨意一閃而逝,爾後仰起下巴,語帶譏誚,“我知道二少讓我來這裡讓你覺得不舒服,可你沒必要找這種下三濫的藉口治我的罪吧?”
荀久簡直驚呆了!
這個時候的千依與昨天晚上那個簡直判若兩人,除了長相一模一樣之外,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截然相反。
遇到鬼還是夢境?
荀久一時有些分不清。
“姑娘,絲帕我有,你是要用嗎?”招桐也覺得荀久有點奇怪,她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掏出自己的絲帕遞給荀久。
荀久不耐地將絲帕退還給招桐,蹙眉看著千依,“你這是什麼態度,明明昨夜進了我房間,我如今不過是想確認一下而已,你發這麼大火做什麼?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你要確認什麼?”千依咬著嘴唇,紅了眼眶,“我知道自己出身卑微,可我還有做人的尊嚴,沒去過就是沒去過,無論你房裡丟了什麼東西,都休想賴到我頭上來,你若是實在容不下我,那我走便是了。”
荀久徹底惱了,原本就因為女帝的事煩悶不已,回來還莫名其妙地受了這等指責,她冷冷看著千依,“好啊,你走!讓季黎明重新給你找個安生所在去,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千依委屈落下淚,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招桐聽得兩眼冒圈圈,好不容易等這二人停了下來,她趕緊低聲問荀久,“姑娘,千依什麼時候進過你房間?”
“昨晚子時過後。”荀久憤懣地錘打了一下床板。
她絕對不可能弄錯的,那不是做夢,千依昨晚真的去了她房間,還說了很多話,那種語氣,就好像在對待一個心愛之人。
而現在,荀久看著面前紅了眼眶,一雙美眸滿是恨意的千依,直覺得自己撞鬼了。
千依掏出絲帕拭了眼淚,“我本好意前來報恩,你既然不喜歡,直說便是,我並非厚顏無恥之人,這麼些日子,我也看得出來你討厭我,待會兒我走就是了。”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