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明文規定的,朕今日躲不了。”
花脂想了想,道:“這件事,大司空只怕是小題大做了,僅僅是死了一個家丁而已,他竟然敢跑去敲響登聞鼓,只怕聽到鼓聲的百官都以為宮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女帝冷笑,“這個老匹夫,既然有勇氣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敲登聞鼓,就應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花脂聞言,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每當女皇陛下說這種話的時候,就說明她心中已經想好了懲治人的法子,陛下的手段,花脂是再清楚不過的,那次在上庸,奚文君的死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敢再多言,花脂迅速去將女帝的朝服取來為她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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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奉天殿外,朝臣聚集,三三兩兩站在一處議論登聞鼓時隔幾十年突然被敲響的事。
不知是誰得到了訊息,知曉敲響登聞鼓的人是大司空後,沒多久便傳揚開來,頓時滿朝文武譁然。
三公之一的大司空在朝中可是體恤民生疾苦的忠臣代表,手底下門生不少,為人清廉。
上一次楚津侯入京的時候,便是他首先站出來反對大祭司,認為女帝應當從楚國的角度出發,免了那次的重罰,否則會激起民憤民怨。
可以說,在大部分朝臣眼中,大司空是不可多得的忠良之才。
可任誰也沒想到,德高望重受人推崇的大司空竟會成了繼太宰大人之後再度敲響登聞鼓的人,且打著為天下人討公道的旗號。
大臣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他到底想要告誰,竟會弄出這麼大的陣勢。
“女皇陛下駕到——”不遠處,御前公公高聲唱名。
百官拜倒,高呼萬歲。
身著暗紅色細金龍紋錦服的女帝在花脂的攙扶下緩緩而來,所過之處如盛開了絢爛的火焰,灼人心扉。
行至丹陛之上,女帝轉過身,一掀衣襬施施然坐下,聲音清冽中透著不可褻瀆的威儀,“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眾臣謝恩起身。
女帝懶懶朝眾人掃了一眼,沒見到大司空,也沒見到秦王,不由得蹙了蹙眉,開口問:“今日是誰在丹鳳門外敲響了登聞鼓?”
眾臣默然。
女帝原本因病暫歇,這些日子都是秦王在監國,太宰輔政。
誰也不曾料到大司空不知為了何故敲響登聞鼓,迫使女帝帶病上朝,實在是……有些過分。
便是私下裡對女帝不滿的臣子,這個時候也覺得大司空此舉太欠缺考量了,如若女帝因此而不小心受了涼加重病情,到時候受累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大臣。
見無人回答,女帝面色凝寒,冷聲道:“既然無事,那便退潮!”
“慢著!”奉天殿大門外,大司空邁著步子匆匆而來,“老臣有事啟奏。”
不等女帝發話,大司空又道:“登聞鼓是老臣敲響的。”
太宰當即皺眉,“大司空是為何故大早上的敲響登聞鼓?”
大司空給女帝見了禮之後站直身板,面上並無懼意,“老臣要狀告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縱容剛被封為御前醫師的荀久挾持了老臣的正三品誥命夫人,還包庇她殺了老臣府上的下人,此事幹系重大,必得女皇陛下才能做得了主,如若置之不理,任其肆意妄為,天理何在!”
大司空話音剛落,眾人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秦王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包庇荀久?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此刻站在奉天殿內的大臣們,無一人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女帝鳳眸微垂,眸光落在大司空身上,幽幽問:“沒有了?”
大司空一怔,餘光瞟了瞟龍椅上的女帝,卻見她眸色幽深,面無表情,猜不透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眼皮跳了跳,迅速收回目光,大司空鄭重點頭,“沒有了,但老臣以為光是這幾條,就足以讓女皇陛下出面讓秦王給老臣一個交代。”
女帝與秦王的關係僵硬,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這段時間女帝又讓秦王監朝,老臣們頓時覺得有些摸不清楚女帝的套路了。
究竟這對龍鳳胎姐弟的關係是親密還是僵硬,沒人弄得懂。
所以,即便這一刻大司空條條列出了秦王和荀久的罪狀,依舊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見識過女帝狠辣手段的朝臣都怕,怕白三郎薨逝那天晚上,掖庭令當著百官的面被砍頭的事件再度重來。
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