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良人轉過身來,提醒道:“半年的時間,你們一定要找到鑄造黃金劍的那幾種東西,至於語真族聖花,等你們找齊前面幾種東西以後我會讓人取來,現在取來沒用,會枯萎。”
荀久有些好奇,想到西宮良人來的那天她在大街上看見肩輿上雕刻著黑白相間的奇異花朵,不由得開口問道:“語真族的聖花真的是黑白相間的嗎?”
“你在回憶裡面沒看見?”西宮良人不答反問。
“怎麼可能看得見?”荀久撇撇嘴,“縱然鳳息出生後的三年都被靈力封在聖花之內,可她也沒機會看見聖花長什麼樣,她看不見,我自然也就看不見。”
末了,荀久又問:“聖花是不是很大?”
“也有小的。”西宮良人道:“只有夜極宮聖殿之內的那一株才是最大的,它是所有聖花之母。”
“原來是這樣啊!”荀久恍然大悟,“莫非聖花還有什麼奇異功能?”
“奇異功能倒是沒有。”西宮良人笑笑,“不過是與五百年前的藍花楹一樣沾染了靈氣,所以被族人奉為聖潔之花罷了。”
荀久聽懂了,嘀咕道:“總歸就是跟靈力沾邊的東西嘛,這麼說來,我們要找的這幾樣東西都或多或少帶上了靈力?”
“應該是。”西宮良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道:“天色已晚,你們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半年說長很長,說短也很短,畢竟那幾種材料都在險境,你們要想成功取得,只怕還得花費一翻功夫,剩下的後續祭祀事宜,有梵胤一個人來應付便可以了,你們該回去商討一下先從哪一種材料入手。”
荀久深覺有理,喚上扶笙,“我們走吧!”
扶笙沒動,看向鬱銀宸,轉而問西宮良人,“在這半年之內,他是不是不能離開九重宮?”
“這個……”西宮良人猶豫了,按理說來鬱銀宸的確是不要離開鳳息的靈魂太遠,否則月圓之夜痛苦加倍,只不過這個人性子不是他能掌控的,離不離開還得鬱銀宸自己說了算。
鬱銀宸看著眾人,神情堅定,“既然是為了救我,那我這個當事人便不能袖手旁觀,我跟你們一起下山,只要不是月圓之夜,我的靈力興許還能幫得上忙。”
扶笙要的就是這句話,聽罷後微微頷首,示意梵胤,“既然國師要與我們同行,那接下來的祭祀儀式就交給你一個人了。”
梵胤點頭道:“你們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就行。”梵胤說完,瞟了西宮良人一眼,“你該不會也要跟著他們下山吧?”
西宮良人挑眉,“不下山我留在這裡做什麼?你剛才沒聽見麼,秦王妃笑話我到現在還沒成婚,老實說,你這裡若是有幾個美人,本宮主倒有可能考慮一下留下來玩兩天,可我來了這麼多天,你這九重宮裡除了童子還是童子,本宮主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來,索性跟著他們下山得了。”
梵胤嘴角抽了抽,“九重宮是聖潔之地,哪裡容得那些沾染了世俗的女子隨意進來?”
“本宮主本就是世俗之人。”西宮良人拍拍梵胤的肩膀,“你這宮裡冷冰冰的,寂寥得很,多多保重。”
梵胤是從不沾紅塵的人,乍然聽到西宮良人這番話,頓覺茫然。
瞧見荀久忍俊不禁的樣子,梵胤才聽出來西宮良人這是在調侃他,梵胤臉色一黑,揮手就要朝西宮良人開打。
西宮良人早就料到了,在梵胤出手的前一刻迅速閃身躲了出去。
鬱銀宸站起身,對梵胤交代,“祭祀儀式照舊,辛苦你了。”
“這是守宮人應該做的。”梵胤收了情緒,低眉道:“國師只管放心去,若是……若是趕得及,還希望您能在每個月圓之夜前趕回來,否則距離花魂越遠,您會越痛苦。”
“我儘量。”鬱銀宸嘴上如是說,實際上他心中很明白一旦跟著荀久他們去往諸侯國,就不可能在每個月圓之夜之前趕回來,那樣的話他還不如不去,免得來來回回耽誤時間。
道別之後,荀久、扶笙、西宮良人以及鬱銀宸四人一齊走出九重宮的厚重大門。
這一年是九重宮有史以來時間最長的一次祭祀。
四人出來的時候,百姓們依舊還在虔誠地伏跪在地,臉上沒有半分怨言。
荀久驚了一下,爾後摸了摸肚子,低聲道:“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百姓們竟然還這麼有興致跪在這裡?”
旁側的鬱銀宸道:“對岷國百姓來說,九重宮是超越生命的一種信仰,便是讓他們跪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發出半句怨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