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那匹馬,微笑,“反正你這裡有現成的馬,也不怕多走路。”
荀久心思一動,又道:“姜丞相這般特意等在宮門外,恐怕並非簡單請我去吃飯這樣簡單的?”
“久姑娘果然心思通透。”姜易初讚了一句,爾後眸光微凝,“我想知道青璇狀況如何?”
似乎預料到了荀久即將出口的話,他又道:“若是她願意見我,我也不至於這麼些天還不進宮了。”
“女帝今天早上遭了刺殺。”荀久如實回答。
女帝有武功那件事她可以隱瞞,但刺殺事件早已在宮裡傳開,便是她想瞞都瞞不了。
姜易初的臉色果然狠狠一變,原本清澈的眼眸霎時間黑霧翻湧,緊張地看著她,“青璇可有傷到哪裡?”
“幸好。”荀久抬頭看她,面色儘量保持著平靜,“女帝很好,只是受到了驚嚇,我已經替她紮了針,又讓人煲了湯過來給她喝下,這會子已經安靜地歇下了。”
“她……真的沒事兒?”姜易初認真看著荀久,又問了一遍。
荀久嘴角扯出一抹笑,“莫非姜丞相不信我?”
“不是。”姜易初搖搖頭,一點也不避諱,直接道:“我只是太過緊張她,所以想問清楚一點,得到確切答案才能放心。”
“可以理解。”荀久道:“倘若換成是阿笙,我也許比你還緊張。”
姜易初輕輕一笑,“這你就想多了,子楚那樣高深的武功,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受傷?”
“也對。”荀久附和著點點頭,思緒卻飄回早上看到女帝出招的那一幕。
女帝從小吃過這麼多苦,武功又高深莫測,之前到底還有什麼難言之隱是讓她寧願死也要拒絕動手術的呢?
她到底在怕什麼?
“久姑娘……”耳邊傳來姜易初的聲音。
荀久頃刻回過神,“怎麼了?”
“你想去哪裡吃飯?”姜易初溫聲問。
“跟你開玩笑的。”荀久笑道:“我今日中午還有很多事兒,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得趕快回去。”
“是接待懸賞令上所說的病人麼?”
“嗯。”荀久頷首,“我得從這些病人中挑選出一個症狀與女帝大概相似的來親自主刀做一個手術,算是正式給女帝動刀前的熱身。”
“那我也去幫忙。”姜易初道:“之前在軍營的時候,跟著軍醫學過些藥理,簡單的號脈,我還是會的。”
荀久原想推拒,但轉念一想,這又何嘗不是姜易初對女帝付出的另一種方式,如果她拒絕了,那他心裡一定不好受。
左右權衡之下,荀久點點頭,“那好,你跟我一塊兒回去,若是還沒吃飯的話去我那兒吃,粗茶淡飯,你別嫌棄就好。”
姜易初見她沒有拒絕,愉悅地彎了彎唇,“能與久姑娘同席,便是粗茶淡飯也是一種榮幸。”
這種好聽的話,荀久從來在扶笙嘴裡聽不到,所以她聽得很受用,也懶得反駁,當先翻身上馬,再偏過頭來看著姜易初,挑眉道:“上來,我帶你。”
“你?”姜易初訝異地看著她。
“別小看姑娘我。”荀久自通道:“身板兒是清瘦了些,可我馭馬技術還不錯,要不要上來試試?”
姜易初揶揄一笑,不再說話,足尖輕點,轉瞬就穩穩坐在馬背上。
荀久雙腿踢了踢馬腹,手中勒緊馬韁,馬兒揚起四蹄便往宅邸處飛奔而去。
一炷香的功夫,馬兒到達宅邸。
姜易初縱身躍下馬,對荀久伸出手。
荀久一愣,隨即搖搖頭,“你快別對我做這個動作,否則他要是知道,醋罈子得翻,我可不想同他打架,免得我每次都輸。”
姜易初低低笑了一聲,“真想不到,子楚這麼個清心寡慾的人原來還是個醋罈子。”
“那是因為我未來的王妃太有魅力。”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清清涼涼的聲音。
荀久已經下了馬,將馬兒交給聞聲出來的柳媽媽,她站在原地,視線一抬就見到扶笙從拐角處出來,路過花痕樹影,一襲墨袍冷凝高華,清俊的眉目不禁微微上挑。
行至荀久身邊,他才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替她擦去額頭上因為方才騎馬太急而滲出的汗液。
荀久清楚地看到帕子邊角繡了水色菩提花,隨著他的動作悠悠晃晃,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俏臉突地一紅,荀久不著痕跡地用餘光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姜易初。
姜易初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