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立即噤了聲,腦袋偏往窗外,假意大讚,“風景不錯。”
她這一偏,衣領便有些斜,露出裡面雪白深溝,隨著馬車走動而起起伏伏,彷彿盪漾出一片雪波。
扶笙喉結上下滑了滑,附和道:“的確不錯。”
荀久那句話本就是為了躲避扶笙的目光而敷衍出來的,此時聽到他跟著附和,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縮回腦袋,眼尾一斜,就見到扶笙的目光正落在她引以為傲的高峰上。
荀久:“……”
若無其事地拉拉胸前的衣襟,荀久淺咳一聲,“小心長針眼。”
“那我便試試長針眼的感覺如何。”扶笙再也抑制不住臍下一帶的火熱,一個旋身將她壓下,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身上。
明明隔著一層衣物,荀久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全身滾燙得可怕,而他整個人就好像火蛇一樣纏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阿笙……”荀久試探著喊他,可他恍若未聞,手指已經挑開盤扣,指尖遊弋在肌膚上,引得她全身戰慄。
呼吸急促,荀久再度喊他,“阿笙,你快清醒清醒,這裡是馬車上。”
“我自曉得。”他唇齒間含糊不清地吐出四個字來,接下來的話全都湮沒在自脖頸向下鋪天蓋地而來的吻中。
荀久雪白的肌膚上不多時便出現了密密匝匝的紅梅吻痕。
她每一寸呼吸都在拿捏,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唯恐外面的車伕會聽到。
從開始的抗拒到後面的癱軟無力,前後不過幾個瞬間的功夫,荀久整個人如同置身水深火熱當中,偏又提不起任何力氣推開他,口中有淺淺輕吟。
這一聲,倒像是當頭棒喝,當即便讓扶笙清醒過來,望著她衣襟半敞的模樣,再看一眼她肌膚上那紫紅交織的梅花烙印,他欲徹底剝落她衣服的動作停住,眸中情潮褪去幾分,動作輕柔地幫她整理好衣裙。
荀久還來不及反應,扶笙便緊緊抱住她,腦袋擱在她肩頭。
她聽到他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才好不容易將燥熱的情緒緩和下來。
目光爍爍,他低喃,“我剛才……”
荀久咯咯一笑,聲音清脆好聽,“就知道你不敢在這種地方亂來。”
扶笙眸色深了一些,鬆開手以後緊緊盯著她,“你是在跟我討論敢不敢的問題?”
“口誤!絕對是口誤!”荀久立即改口,“我剛才還沒清醒,說的夢話。”
隨後,她拿起旁邊案几上的一面小銅鏡照了照。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她只想罵人。
衣服已經整理好,盤扣也扣得規整了,偏偏白皙脖頸裡的吻痕明顯得如同茫茫雪原探出來的紅梅。
荀久皺了眉,指著自己的脖子對他怒道:“都怪你,如今怎麼辦,我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扶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道:“天馬上就要黑了,別人看不到。”
“可是我看得到!”荀久美眸圓睜,滿面不悅,氣呼呼道:“看你乾的好事,每次都讓我尷尬得不行。”
“嗯,是我乾的,我承認。”他好笑地看著她。
“你還笑!”荀久伸手捶打他,“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扶笙面色無奈,“這裡沒有遮瑕藥膏,要不,你戴上面紗好了。”他說完,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方白色面紗遞給她。
荀久氣哼哼地拿過來戴上,復又覺得不對,“我們待會兒是要去吃飯的,吃飯的時候不得摘了面紗麼?”
扶笙眸中綻開濃濃笑意,“便是你摘了也無人敢看你。”
荀久輕呵一聲,“莫非你還敢把人家都殺了不成?”
扶笙補充,“誰看誰長針眼。”
荀久:“……”
車伕走的這條路並不是那日去京郊別業的路線,荀久在掀簾的時候意識到了。
眼看著地勢越來越偏僻,荀久有些心慌,轉目望著扶笙,“老實交代!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扶笙扔給她兩個字,語氣極其慵懶。
“依我看,你是帶我來吃土的。”荀久看著周圍全是農田,深秋裡麥浪金黃色,在即將落山的餘暉下蕩起層層漣漪,一時看得呆了。
扶笙頗有些無奈,“你若是喜歡吃土,也無不可。”
荀久懶得理他。
約摸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馬車終於停下。
扶笙先下去,轉過來將手遞給荀久。
荀久藉機狠狠拍打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