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願意進宮,再說了,我還沒喜歡上你,幹嘛要為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扶言之長長的睫毛顫動兩下,心中暗暗鬆一口氣,只要不是她本人親自去就好。
“我手上有兩個人。”鳳息道:“是非常優秀的百變殺手,臥底什麼的對於她們來講簡直小菜一碟,如果你同意了我的做法,那我待會兒就去傳信回血衣樓給踏月祁月兩姐妹。”
“好。”扶言之突然覺得自己很信任眼前的女子,總覺得與她聯手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感,因為她聰穎,懂得很多他不懂的東西,彌補了他自身的缺陷。
“那就不能再耽誤了。”鳳息道:“你也說了,皇后這幾個月都在伽藍寺,在此期間,我必要為國君打造一個與眾不同的美人出來,她或許沒有皇后傾國傾城,但一定會獨一無二。”
“春獵將近,借用這個機會如何?”扶言之有些期待地看著鳳息。
鳳息想了一瞬,“獵場上的豔遇,不管是讓國君偶遇受傷美人還是讓美人女扮男裝混進去,這些都是老套路,為了得到國君青睞的那些女人早就玩膩了的。皇后之所以去伽藍寺禮佛這麼長時間,絕對不會是因為與國君吵架,既然不是,那就是為求心安,說不定……上一次你去皇宮的時候讓他們察覺到了什麼。”
“如果皇后和國君真的察覺到了什麼,那麼國君現在的內心裡一定是存有一份恐懼的,他害怕你還活著,害怕你會衝破結界回去復仇,我們要充分利用他內心的恐懼。”
扶言之微沉的聲音裡添了幾不可察的柔,“那你說,當如何?”
“異族女子。”鳳息道:“我記得有一個居住在島上的神蹟族嫡系女子會預言,預言與占卜是不同的,占卜通常要結合星象時局做出推論,而神蹟族的人一句無心的話都可能成為預言。且她們說出來的話,其他種族都聽不懂,她們也聽不懂我們的話,如果國君在春獵期間遇到一個聽不懂南岷話的神蹟族女子,貌美非常,卻只懂得唱歌,唱的什麼,別人也不知道,這時候你安插在國君身邊的謀士再出來隨便挑唆兩句,你猜國君會不會動心?”
預言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它能讓人提前知曉即將發生的事,任何人聽到“預言”兩個字都會被它周身的神秘感給勾起好奇心。
神蹟族聽不懂南岷話,南岷人也聽不懂神蹟族的話,神蹟族女子更是因為這兩點而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如果國君遇到了這種人,以他現在焦灼的心境,肯定會抓心撓肝地想知道美人究竟說了什麼,然而沒人聽得懂,國君必然要將她帶回去然後慢慢教她識字說話,總之不問出女子口中的話不罷休。
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如此朝夕相處,等三個月過,皇后從伽藍寺回去,國君早就對美人動了心。
那麼,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扶言之一向清俊平靜的面容上浮現難以置信的驚喜,他不得不在心裡承認,這一刻的鳳息,給他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或許是自己一心只為了復仇,被仇恨的陰影矇蔽了眼睛,所以不懂得縱觀全域性,又或許,是他自身的能力並沒有達到她的高度。
而鳳息,三言兩語之間,不僅能將國君的心理完整分析出來,還能迅速找到毫無瑕疵的應對之策。
這樣絕頂聰明的女子,想必即便是夜極宮的凰女也難以企及一二罷。
莞爾一笑,鳳息問他:“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
“很不錯。”扶言之淡淡道:“你的聰慧超出了我的想象和認知。”
鳳息挑挑眉,“我這麼聰明,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扶言之迅速垂下腦袋,瑩白的耳垂上有一處可疑的薄紅。
鳳息發現,每次談及感情的時候,扶言之就像個小白兔一樣,問什麼都答不上來,只知道低垂著腦袋。
誰能想得到南岷高手榜首位的言之公子竟然是個感情白痴?
暗自翻了個白眼,鳳息收了調侃他的心思,站起身緩緩道:“既然你覺得可行,那我這就回去給踏月祁月寫信了。”
扶言之回過神來,耳垂上的薄紅已然盡數退去,“你不是說一個嗎?怎麼是兩個?”
“孿生姐妹。”鳳息道:“多年來一起出行任務,也是從未失敗過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很多時候可以以假亂真。”
扶言之沒再說話,目送著鳳息走遠,他清美的雙眸定在她纖瘦的背影上,許久不曾移開。
“大……師兄?”感覺到肩膀被人用摺扇敲了一下,扶言之迅速回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