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收了笑意,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無事。”深海般幽邃的瞳眸中有慌亂一閃而逝,宮義深吸一口氣後搖搖頭,勉強應聲,“女侯自隨著久姑娘他們進去便是,不用管我。”
“你真的沒事兒?”陶夭夭抿著唇,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卻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能清楚地察覺到宮義方才的不對勁。
陶夭夭有些懷疑宮義的反應與他體內的蠱蟲有關,但宮義體內有蠱蟲這件事是季黎明秘密告訴她和荀久的,她不能在這種場合說出來,更不能直接問宮義。
想了想,陶夭夭面上勉強浮現笑意,“你無事就好,那我這就去了。”
她說著,身子一轉便朝著高臺下走去,同時在心裡忖度。
季二少說過,宮義只有在發怒和情緒波動的時候才會引發蠱毒,可是依照方才兩人擦身那一瞬的幾句談話來看,宮義應該是沒有動怒的,既然沒有動怒,那就是情緒波動了……
想到這裡,陶夭夭霍然頓了腳步,面上有些不敢置信。
宮義在剛才情緒波動了?!
翩然轉身,她見到宮義已經題完了字正緩慢走下高臺來,眸光卻再也沒有看她。
可即便是這樣,陶夭夭依舊覺得心中悸動,心中的信念也愈發堅定——如果宮義是座冰山,那她便化身烈焰,讓他逐漸淪陷為溫水。
只不過這把火不能太急,得慢慢燒,慢慢烤。
愉悅地彎了彎唇,陶夭夭緩緩走向一旁百無聊賴等著荀久發話的季黎明。
此時的荀久正與扶笙站在一起,對周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她挑挑眉,“怎麼來得這樣晚?”
“是你太早。”扶笙看了看天色,“很明顯,還沒到你請帖上的時辰。”
荀久撇撇嘴,“我還以為你會跟我一樣興奮地睡不著覺然後大早上就跑來這裡守著呢!”
扶笙自然不會承認他昨夜的確是沒睡著覺。
淺淺一笑,他道:“店鋪不會跑,你也不會跑,我無需做這麼傷神的事。”
荀久“切”了一聲,伸手指向題字牆,“既然來了,就把你的筆墨留下給我鎮店,興許千百年後,那面牆還能成為古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