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性情,想必沒有人能比大祭司更為了解。”
想了想,澹臺引道:“既然是這樣,那本座便不去帝寢殿了,久姑娘待會兒去了,代本座向陛下問安,待陛下好轉了本座再來看望。”
“慢走不送!”荀久笑眯眯地伸出手揮了揮。
澹臺引以及身後的幾個隨侍又按照原路返回神殿。
看著幾人走遠之後,荀久才暗自唏噓順便捏了一把汗。
幸好她機智,否則女帝今日鐵定得暴露習武這件事。
不再多想,荀久加快步子朝著帝寢殿走去。
扶笙和女帝依舊還坐在偏殿內,兩人都沒有說話,但荀久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見到荀久進來,女帝問:“大司馬如何了?”
“已經無大礙。”荀久笑著道:“臣替他好生包紮了一番,相信用不了幾日就能痊癒,不會危及性命。”
“那便好。”女帝放下心來。
大司馬雖然年事已高,但依舊精神矍鑠,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他一定不能有事,否則短期之內,朝野上下定會有一番不小的動盪。
知曉大司馬安然無恙,女帝向花脂遞了個眼色就想起身回正殿。
荀久趁機開口道:“陛下,方才大祭司來過。”
面色微變,女帝原本已經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頗有些就緊張地看著荀久,“她人呢?”
“被臣打發回去了。”荀久答。
“那她可有說來做什麼?”女帝又問。
猶豫片刻,荀久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了我幾句,比如這邊可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以及帝寢殿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來過。”
“你如何回答的?”女帝手指緊了緊。
“我告訴她,陛下昨夜宮宴喝多了酒傷了身子急需休息不宜受到打擾,讓她先回去,還說這邊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女帝輕輕舒了一口氣,莞爾一笑,“你做得很好,切記不可與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臣自曉得。”荀久應聲,轉眸之際餘光瞄了瞄依舊坐在原位的扶笙,見他似乎在沉思,她又不動聲色地移回眼。
女帝終於站起身,在花脂和小宮娥們的攙扶下回了正殿的龍榻上歇著。
恭送完女帝,荀久重新回來坐在扶笙身旁,低聲問他,“你在想什麼?”
扶笙不答反問,“女皇陛下遇刺那一日,你是不是就已經見過她使用巫術?”
荀久聞言後大驚失色,“女帝她……她用的那個竟然是巫術?”
扶笙微微嘆了口氣,“剛才天色全黑的時候,女皇陛下趁我們都不注意,奪走了季太妃的一魂一魄。”
扶笙的話,讓荀久聽得心驚膽戰。
這麼短的時間內,便能奪走人的一魂一魄,女帝的修為究竟到達了何種境界?
掩飾住滿面驚訝,荀久看著扶笙,“所以,你是如何得知女帝方才用的是巫術?呃,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女帝為何會巫族法術?”
扶笙看她一眼,抿了唇瓣搖搖頭,“我不知道。”
在魏國的那些年,他自記事起就被當成死士送到無人島訓練,一年只能回魏國王宮一次,一次只能待幾天而已,而那幾天之內,他不可能每一天都見得到青璇,關於她為何會懂得巫族法術這一點,他的確是有些迷茫。
“不知道便不知道,你不必苦惱。”荀久寬慰地笑笑,拉過他的手,“走吧,待會兒該天黑了,我還沒吃飯,如今肚子餓了。”
“好。”扶笙站起來,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二人一起緩緩走出了天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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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過後的小農場,青翠竹葉上凝了露珠,仿若離人落下的眼淚。
往日裡的生機勃勃已然不見,只有一片死灰之氣,雞鴨鵝全都在棚下避雨,似乎也受到周圍哀傷氣息所感染,全都安安靜靜,沒有發出吵嚷聲。
阿紫和羽義帶著人將肖老和齊大娘埋葬在小農場後面的山丘下,扶笙吩咐了厚葬,但二老身份特殊,不宜過分宣揚,阿紫和羽義只得加重了陪葬的器物。
站在二老墓碑前,阿紫深深鞠了一躬,低聲道:“齊大娘,肖老,你們二位一路走好。”
羽義輕輕攬住阿紫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知道,阿紫雖然嘴上不說,面上也未曾表現出來,但心裡一定不好受。
昨夜季太妃落水之後,他們二人受了秦王的命令來到小農場保護齊大娘,只可惜他們晚了一步,早有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