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如親孫女。”
荀久還沒開口,季博然又道:“再過一個月,你就要和秦王大婚了,你總得有個孃家不是麼?”
荀久沉默了。
若是沒有穿越,那麼她的婚禮一定有爸媽,爺爺奶奶,還有死黨,可她現在孤身一人,爹孃早在三年前染上瘟疫暴斃,自小被送去鄉下的哥哥為了保住她而不惜犧牲一條命。
一個月之後,是她和扶笙的婚禮,到那時候,她連給自己梳頭的母親都沒有。
想到這裡,荀久突然想起了季黎明。
這個從一開始認識就如同暖陽一樣照亮她生命的表哥,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總是一直以兄長的身份在關照她,呵護她,很多時候,她甚至在懷疑,季黎明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親哥哥。
倘若……倘若她能在出嫁的時候有個送嫁的孃家,那種感覺應該是很不錯的。
淡淡一笑,荀久道:“謝謝您。”
季博然亦是個精明通透的人,一看荀久那表情就知道她是同意了。
難得的露出笑容,季博然道:“黎川的生辰那日,我希望你能來,也希望這一次能喝到你親手奉的茶。”
抿唇而笑,荀久道:“一定。”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太醫院。
以前的荀久會跟隨父親來太醫院,所以這裡的很多人都認識她,如今她被女帝封為了御前醫師,太醫院的人就更認識她了,見到她親自前來,幾個小吏接待得很熱情,立即去內院御藥房將荀久要的東西取來。
不多時,荀久便親自替季博然敷了藥包紮了傷口。
兩人重新走出太醫院。
荀久要回帝寢殿找扶笙,季博然欲就此出宮,分道揚鑣之前,荀久特意囑咐了幾句該注意的問題。
季博然一一記下,腳步沉緩地慢慢朝著宮門方向走去。
荀久掉轉頭,往帝寢殿方向走,忽然見到澹臺引腳步急促地往這邊走來。
荀久心思浮動,這條路只能去帝寢殿,看樣子,澹臺引一定是去找女帝的。
難不成有什麼急事?
心念電轉間,荀久想到方才帝寢殿內女帝親手佈下的滿室黑暗。
澹臺引一定是發現了這件事!
終於反應過來的荀久加快腳步上前去阻攔澹臺引,笑眯眯問:“大祭司這是準備去哪兒?”
“本座找陛下有事。”澹臺引停下腳步,淡淡看了荀久一眼。
“陛下如今不得空。”荀久道:“我方才還在帝寢殿來著。”
“你剛才在帝寢殿?”澹臺引眯著眼眸,似乎在考慮荀久這句話的真實性。
“嗯。”荀久鄭重地點點頭,“只不過中途離開去了一趟太醫院而已。”
澹臺引眸光動了動,試探問道:“剛才帝寢殿內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澹臺引這一問,無疑是肯定了荀久剛才的猜測——大祭司果然是發現了異樣才會匆匆趕來的。
低眉斂目,荀久搖搖頭,再度笑道:“大祭司說笑了,女皇陛下的帝寢殿能有什麼事發生?”
“果真沒有?”澹臺引再度眯眼,抬頭向著帝寢殿方向看去,方才空氣中異樣的波動已經不見了。
心中狐疑更甚,澹臺引也不等荀久開口,徑自上前,“罷了,本座親自去看看便是。”
“大祭司……”荀久趕緊叫住她,“陛下真的不得空見任何人。”
澹臺引微蹙眉頭,“你方才不就在帝寢殿嗎?陛下見得你,就見不得本座了?”
“陛下昨夜宮宴上喝多了。”荀久面不改色地繼續笑道:“你也知道,陛下大病初癒本就不適宜飲酒,昨夜偏還飲了那麼多,身子自然受不住,我去太醫院就是讓人煎藥的,否則要是什麼都不做,陛下哪裡會受得住?”
看荀久的樣子,的確不像在說謊。
澹臺引猶豫了。
莫非是她剛才看錯了,帝寢殿上方並沒有什麼異象?
澹臺引再三斟酌了良久,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帝寢殿內除了你,還有誰?”
“秦王。”荀久想都沒想直接道:“秦王陪著我一起來的。”
“果真再沒有別人?”澹臺引又問。
荀久挑眉,“大祭司要實在不信的話大可以闖進帝寢殿親自去問女皇陛下。”
“不過……”見澹臺引眉頭皺得更深,荀久話鋒一轉,“陛下如今並不想見任何人,她很需要休息,大祭司便是去了也只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