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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看了看傷口,依舊是一套類似的處理,容月現在已經對這套流程頗為熟悉了。手腳麻利,再加上女孩子特有的細心溫柔,容月腳步輕快的遊走在傷兵聚集的帳篷裡,好像一道輕柔的暖風拂面而過。

之前從靈均出了帥帳,大軍後方就隱隱傳來喊殺聲,容月怔忪了片刻,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就這麼躲在帥帳袖手旁觀,可又不能去前敵給大家添麻煩。靈機一動,想到自己和父親學過一段醫術,應該好歹能幫上點兒忙,容月就匆匆打聽了軍醫的所在,準備去跟前打個下手。

結果第一批送來的傷兵就讓容月嚇得幾乎驚叫出聲。整個帳篷充斥著血腥的味道,身邊四周滿目看去全是或鮮紅或陳黯的血色,偶爾有支離破碎的皮肉和軀體,容月整個人傻在了當場。強自鎮定心神,看著忙得腳不沾地團團轉的軍醫,容月咬緊了牙關給自己打氣:不能這麼沒出息,要鎮定,這些士兵都是在為我們流血,我在怕什麼?

軍醫忙得心頭火氣,見容月傻站在當場,不由得喝了一聲:“小姑娘你行不行?不行就回帳休息去吧。”

容月一聽這話,失了血色的櫻唇微張著,深深得呼了幾下氣。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刺激了容月緊繃的神經,心中一個勁兒的默唸著,不怕啊,要幫忙,容月,你是父親的女兒,你是靈均未來的妻子,你不能丟父親和靈均的臉。你是越國未來的皇后,振作起來,幫助你計程車兵。慢慢的,容月的神經平復下來,腳步也能挪動了,踉蹌了一下跟上軍醫的腳步,聲音不大卻足夠堅定的說:“我可以。”

軍醫瞥了她一眼,看著眼前這張失了血色的俏臉,原本一雙笑眼,現在眼角泛著紅,顯得楚楚可憐,可是神情卻沒有了開始的慌張。軍醫嗯了一聲,點了下頭,默許了容月跟在身後。

剛送進來的傷兵,軍醫都會去簡單檢查一下,給容月指出傷勢比較輕計程車兵讓她幫忙簡單處理傷口包紮一下,傷勢更重的自有資深的大夫處理。就是這樣,容月抖著手給第一個士兵包紮完,那個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著容月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不由得笑著說:“姑娘啊,我真的沒那麼疼,你別哭啊。”

覺得自己丟了人的容月反而鼓起了勇氣,貝齒緊咬著下唇,蹙著眉,努力穩定自己的雙手,到後來越來越沉穩鎮定,甚至能努力微笑著安撫受傷計程車兵。一旁的軍醫偶爾得空看過來也是點頭稱讚,還算是個不錯的小幫手。

忙亂了大半個時辰,容月幾乎沒有注意到賬外的喊殺聲已經不知何時停下了。又多處理完幾個傷兵,就聽到賬外有士兵喊道:“大帥到了!”

越靈均依舊是全身鎧甲,隨著他進賬的腳步,甲葉子譁楞楞的響著,更顯威武不凡。還能動的傷病都掙扎著站了起來,容月著急的按住身邊這個人,斥道:“躺好別動,你腿不能受力的。”

“可是大帥來了……”那小兵還是掙扎著支起上半身。

“大帥又不會怪罪你。”

“不會是不會,可……”小兵還要說什麼,越靈均已經開口說道:“有傷在身大家不要拘禮,不用起來。”

容月滿意的看到那小兵停止了站起來的嘗試,起身迎上去好好看了看越靈均。不過一個時辰沒見,好像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一樣,容月心想,看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說法也不算誇張了。見越靈均白袍依舊淨素,只多了些灰塵並沒有染上血跡,容月放下了心,可還是開口問道:“大帥沒有受傷吧。”

“沒有,本帥來看看受傷的軍士。”靈均環視四周,看到雖然軍兵各個帶傷,輕重不一,但除去重傷不起的,其他士兵大都神情平靜,士氣不減,心下也是高興,說道:“這是我們出兵北國第一戰,在敵人偷襲之下,全殲敵軍騎兵!各位的名字必都會寫在越國的功勞簿上,得勝凱旋之日,論功行賞!”

“而不幸故去的同袍,”靈均扭頭看向賬外蒙著草蓆的屍體,神色黯然,介面說道:“雖然不能葬回故土,但歸國之後,本帥也會安排撫卹家眷,讓他們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大帥,”有個年輕的小校站起身來,說道:“您別怪咱說話糙,咱們出身貧賤,當兵一是保家衛國,二也還是是養家餬口,咱心裡早有客死異鄉的準備。大帥能應承咱厚待家眷,咱也就能安心給大帥賣命!”

越靈均臉色一整,說道:“出身貧賤怎麼了,我越國軍隊論功行賞,不論出身貴賤!掙下軍功,何止養家餬口,你們可以步步高昇,光宗耀祖,甚至名留青史。”

“天佑大越!”靈均接著說道,“本帥凱旋之日,便是爾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