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僅如此,還是給鎮邊王報仇吧,奚骨寧燒了玉門,越靈均就直接燒了黑水。如此強硬的反擊倒的確像是越靈均的風格,可是等回了越國,怕是不能再如此肆意妄為了。
黑水城的火光一直到大軍走出百里都隱約可見,從黑水城一直到嘉峪關,原本偶爾出沒於此的遊牧部落跑得乾乾淨淨,一點兒痕跡不留。
這座北國重鎮,一朝灰飛煙滅,怕是便永遠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
“我們回來了!”容月滿臉的欣喜,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空氣中都充滿著故土的味道。
“回來了。”連衛思齊的眼裡都流露出些許的懷念。
越靈均的心境卻又另多了一番緊張,這是他的故土,將來也是他越靈均的國土。雖然之前也有人多次提議他直接稱帝,卻都被拒絕了。在越靈均心裡,只有重返京城之日,才是他越靈均真真正正稱帝之時。而如今重回故土,便離這個日子又更近了一步。
眼前巍峨高聳的嘉峪關,城門大開,鎮邊王衛商帶著留守嘉峪關的人馬迎出關城。
越靈均催馬上前,見過衛王叔,自有一番親近。
衛商引著大軍回到城內,犒賞三軍,一番熱鬧自不必提。而酒宴之後,鎮邊王衛商,世子衛思齊,幽州王府的趙明英,趙明傑,還有越靈均和秦容月,卻是在鎮邊王的小書房湊在了一起,商議之後的行動。
“我還是希望衛王叔能隨我回京。”越靈均直視著鎮邊王衛商,再次提出請求。
衛商還是他慣常的輕袍緩帶,寬衣廣袖的打扮,一派儒雅風流,見越靈均又提了出來,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眼光卻是瞥向趙明英。雖然初見這幾個小輩,但衛商的眼光何等老辣,一眼看出這幾個人裡面,越靈均心思縝密,行事果決,一往無前,不愧是越家的嫡子。自己的兒子自幼跟在太子靈均身邊,京中所見所聞和靈均相仿。秦府的大小姐一副乖巧的皮相,實際上一雙眼睛靈動有神,也是個心思靈巧的主兒,只不過畢竟是個年輕女孩子,眼界有限。而若論對越國各地各方勢力深淺平衡,對官場文章瞭然於胸的,非這個心細如髮的幽州王世子趙明英莫屬。
趙明英果然側著頭一臉沉思,手指摩挲著杯沿,似乎感受到了衛商的目光,趙明英抬起頭望過去。看著衛商似笑非笑的表情,趙明英心道,父親一提起鎮邊王,就一個評語:白毛老狐狸,還真是貼切,不過看來這是非等著自己說話了。趙明英把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對越靈均說道:“太子殿下,衛王叔怕是有顧慮。正如我父王也不會隨軍入京。”
趙明英並不點透,不過越靈均恍然明白了其中關鍵。越國立國之初有明令:駐邊大將非皇命不得私自回京,否則一律按謀反處置。這個時候衛王的顧忌自然不是這頂謀反的大帽子,而是這條律令後面的含義。一則駐邊大將手握重兵,為君者最忌憚手握重兵名震朝野的大將。二則忌諱駐邊大將結交京中重臣,若兵權政權交於一手,那皇權如何穩固。越國以武功立國在前朝便是著名的大將,馬上打下的天下,所以最忌憚的也是名將。是以無論鎮邊王衛商還是幽州王趙士成,心裡和明鏡似的,都遠遠的躲到邊關十數年沒有回過京城。衛商更是連獨子都扔到了京城伴太子讀書,說得好聽是伴讀,也未嘗不是一種示弱的手段。
現在衛商手握重兵,這邊關軍幾乎等於衛商的私軍,衛商一句令下一點兒功夫沒費,全軍上下就置京城皇命不顧,跟著衛商保了太子。今日對越靈均來講是大助力,過些時日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覺得他衛商威望過大。此時衛商自不會上趕著回京城,日後落人口實。
越靈均心裡明白衛商的難處,卻有些不好處理。此刻自己落難,許下什麼承諾都顯得理所當然,卻並不能安撫衛商的疑心。自己自幼和衛思齊交好,而對這位衛王叔卻是沒見過幾次,更難說讓衛商如何信任自己自身的品性。如若沒有衛商隨軍回京,只憑自己這幾個小年輕,別的不說,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就是個問題,想要兵不血刃的殺回京城,更難上了幾分。
正在越靈均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一直靜靜聽著的容月,卻忽然站起身,飄飄然跪倒在地,衝著衛商恭恭敬敬磕了一頭,說道:“容月初見衛王殿下,本不應當如此莽撞,然而情非得已,求衛王殿下看在明賢君的面子上,為容月做主!”
這下不僅越靈均幾個年輕人怔住了,連衛商也楞了一下,一時間也沒想明白秦容月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太傅府的千金,未來的皇后,有何事會求到自己面前?
☆、涼州城下
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