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太子,撥亂反正,乃是正義之師。”趙明英點頭稱是。
“可是那些追殺靈均哥哥的江湖人怎麼辦?會不會聽到訊息也追過來?那不是又把靈均哥哥陷入到危險當中了。”容月坐直了身子,看著越靈均,雖然沒受傷,但這幾日的奔波也讓越靈均消瘦了不少,臉頰的稜角都顯得更為深刻。
此言一出,容月卻突然感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好像居然沒有方才那麼緊張了。轉頭一看見趙明英和趙明傑都望著靈均笑,連趙士成臉上都帶著點兒笑意。最後還是越靈均乾咳了一聲,點到為止的說道:“容月,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可沒有那麼容易啊。”
容月經這一提點也是恍然,看來自己還是欠了經驗,關心則亂了。軍中戒備森嚴,有人想在軍中動手還真是自尋死路了。要學的還是有很多啊,容月心想,若是能隨軍出征,恐怕自己還是要處處留心,多多學習,以後才能助靈均一臂之力吧。
趙明傑卻介面說道:“我看容月說得也要注意,江湖中能人異士不少,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保不齊他們整出些什麼偏門左道的手段。”
一旁一直聽著幾人討論並沒有插嘴的盧毅忽然開口說道:“這些便交給我們了,保護殿下週全本是我羽林衛分內之事。如今讓殿下流落外鄉本已經是死罪了,我們拼死也不能再讓殿下有什麼差池。”
越靈均聞言望向盧毅,淡然開口:“別提什麼死罪不死罪的,你們日後還要保著本王登基呢。”
盧毅瞭然一笑,行了個禮就又稍稍退後了一步。容月忽然發現就這小小的一步,好像盧毅就把自己隱藏在陰影之中了,不注意去看再難留意到他這個人的存在。這也是武林高手的功夫麼?那以後真的要更小心謹慎些才是,形勢逼人,原來自己那些大大咧咧的習慣,看來都要改一改了。
“那既然要放出太子殿下沒死的訊息,殿下又不願意發兵打到京城,我們總不能就在幽州等著朝廷拿著謀逆的帽子扣過來,然後派人來剿滅我們吧?”趙明傑雖然更喜歡直來直去的方式,但他不是像幽州王罵的那樣有勇無謀,忍不住說道:“既然他們能矯詔說太子殿下死了,他們就能咬牙死不承認殿下的身份。”
“那就晾著他們。”
“什麼?”趙明傑扭頭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越靈均,有些懷疑剛才是不是他說的那句話。
越靈均站起身來,走到幽州王書房裡佔據一面牆的那副巨大地圖前面,面對著地圖,仔細端詳著地圖上越國的每一座高山走勢,每一條河流流向,每一個小點代表著一座城池,裡面生活著無數的百姓,那將是他的子民。只有國家興盛強大,百姓才能安居。而君主一個錯誤的決定,便能伏屍百萬。然而,這就是他肩上的責任,無論多麼沉重,多麼艱難,也不可推脫。
這就是他的父輩打下來,交到他手中的江山。
明亮的燈火映著越靈均冷峻的側臉,看不到他什麼表情,眾人只聽到靈均的聲音鏗鏘,緩緩傳出來:“不承認便不承認,晾著他們。我堂堂越國太子又豈是他們能隨便否定的!”
越靈均眼望著地圖上幽州的地界,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幽州城,然後一路向西北劃去,出幽州,過陰山,最後重重點上了北國國都黑水城,冷冷的說:“敢犯我越國國境,本王就要他奚骨寧有去無回。”
☆、出幽州記
承天十九年秋
幽州王廣籌糧草,厲兵秣馬。
幽州,連同周邊數城流言四起,說太子靈均其實未死,其人在幽州,正準備兵發京城,匡扶社稷,重奪帝位。流言幾日內席捲了小半個越國國土,北方的百姓人人自危,覺得舉國又要陷入戰事之中。
在北方諸關卡的守軍中,流言也同樣日盛。若是太子未死,長幼不可廢,那太子便理應是新君,如若太子帶兵而來,是守,還是放?
校場,點將臺
秦容月穿了一身窄袖胡服,站在中軍隨行的一眾參事之中。最後大家決定讓秦容月跟著中軍充當個參事。說是參事,容月知道無非也就是抄抄文書戰報什麼的,不過這她也已經很滿足了,因為遠遠的,可以看見人群中間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著,越靈均昂然站在點將臺中間。
“撲啦啦”一聲帥旗展開,素白為底,雲龍為紋,紫色滾邊,帥旗迎風飄揚,上面斗大的一個“越”字。幽州王眼望帥旗,有些觸景生情,十多年了,又見越字帥旗,當年所向披靡的王師,這次一定還能再現輝煌。
點將臺下明晃晃盔明甲亮,一眼望去無邊無沿,無論兵將戰馬,穆然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