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身後呼啦啦,大軍便跟著跪倒在地,口稱“太子殿下萬安!”
越靈均坐在馬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對著曹建武一抬手,說道:“曹都督職責所在,本王暫不怪罪,起來說話。”又看向那員貌美女將,點了點頭,說道:“許久未見,王姑娘不必多禮。待大軍回城安頓好,再來一敘。”說罷揚馬鞭往前一揮,對著身後大軍下令:“進城!”
☆、爭風吃醋
這曹建武腦子僵化愚忠,對朝廷下來的邸報公文毫不質疑,也虧得他當年有戰功傍身,運氣也不錯,不僅沒有得罪哪方權貴,而且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死腦筋還讓那些揣摩人心的高手摸不到頭腦,這才一步步走到這個涼州總督的位子上。愚忠是有的,可他人不傻,太子的身份一得到證實,曹建武立刻下令開啟城門,全軍迎接越靈均一行人入城。
王君雅臉色掛著不多不少的三分淺笑,斂去了幾分英武反多了兩分嫵媚,此時又翻身上馬,頗為自然的就墜在越靈均身後半個馬身的距離上,隨著大軍入城。
容月的馬在另一邊,中間還隔著趙家兩兄弟,遠遠的瞥了王君雅一眼,也沒什麼表示。倒是趙明傑蹭過來小聲問:“秦姑娘,這位王姑娘是什麼來歷啊?看起來和殿下很熟?”
“咳咳”趙明英在一旁聽到了這話,心說,自己這個弟弟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麼,那個王家姑娘眼神裡的傾慕滿的都快溢位來了,你還問她是不是和殿下很熟。
容月倒是挺坦然的,衝著趙明傑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就是那位王姑娘啊!”說道“那位”的時候,容月的語氣特別加重了一下。
趙明傑原本沒有聯絡,畢竟姓王的官員大大小小太多了,這時候一聽容月這種戲謔的口氣猛然反應過來,撫掌笑道:“原來是那位啊!”
趙明英這下也知道了,之前他們幾個在幽州王府的時候就提到過這位王姑娘了。當時幾人說起王淑妃的哥哥王懷路,在十幾年間調任多地,最後憑著王淑妃進妃位的機會才調回京城統領神策軍。而這位王將軍似乎嚐到了外戚的甜頭,早年曾經試圖送女兒進東宮,結果被越靈均婉言拒絕了。原來這位王姑娘,就是那位曾經差點兒踏入東宮的王姑娘啊。
趙明英最是心細如髮,此時偷眼看容月的神情,卻見她神色如常,甚至還帶著幾分喜色,顯然是為了大軍沒有傷亡而入城高興。像王姑娘如此豔冠群芳,又對越靈均的心思如此明顯,容月心中會沒有一絲妒意麼?趙明英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今天是不是會有好戲看?
涼州城也算是西北一大重鎮,平時商販百姓往來不絕,之前開兵見仗,封城三日,早已有客商被困城內心急如焚。此時一開城門,待曹建武迎著越靈均一行人回到都督府休息,涼州城就恢復了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只要能不打仗,百姓總是高興的。
晚間曹建武設宴款待眾人,席間自然越靈均坐了首位。原本右手邊應當是鎮邊王衛商,然而衛商推脫身體不適,自己拎了一壺酒兩個菜回房間了。最後越靈均右邊坐了趙氏兄弟,而左邊就空了下來。而曹建武在主人席作陪。
容月身邊那個叫蓮葉的小丫頭原本就身體弱,這一番奔波之下過於疲憊,天氣又冷卻是受了點兒風寒。蓮葉年紀小又是奴籍出身,身體不舒服也不敢說,就怕主人家嫌晦氣扔下她不要,只強自撐著。之前在城外容月擔心軍情並沒有注意,這時候一安頓下來,便發現蓮葉神色不對,上手一摸額頭滾燙。容月才趕忙讓蓮枝去城裡找大夫看病,這一番忙碌之下,強按著蓮葉躺下休息,又讓蓮枝照顧妹妹,再看時辰,前面已經開宴一會兒了,容月這才趕忙收拾了一下去前面赴宴。
容月沒邁進大廳就聽到裡面琵琶聲,嘈嘈如雨打芭蕉,氣勢恢宏,隱約透出金戈鐵馬之聲,正符合在座多為武將的口味。一曲未歇,容月不好打斷,便沒急著進屋,而是站在廊簷下往裡看。就見大廳中央繡凳上端坐著的,可不就是王君雅。王君雅又不同於白日武將裝束,穿了一件玫瑰紅色的羅衫,下著一條纏枝牡丹紋裙,高挽著髮髻,上面插著金燦燦的事事如意牡丹金簪。雖然看不見正臉,只看旁邊幾個偏將呆愣愣的眼神,容月也想得出今天王君雅是怎樣一副雍容華貴的妝容。王君雅懷抱著琵琶,左手輕揉慢帶,右手拂抹勾彈,一曲琵琶曲被王君雅彈得風情萬種。
一曲奏罷,滿堂喝彩,就連越靈均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撫掌,旁邊趙明傑更是轟然叫好。王君雅站起身來,對著越靈均那邊福了一福,自然而然的便走上前,想必是要坐到越靈均左手邊的位子。要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