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原配亡故,便不再娶,家中沒有侍妾,乃是長女主事,此事京中人人皆知,皆感佩不已。我更是詫異:“白大人怎會如此行事?就算真的要娶妾,何必在女囚中選?難道這花氏特別貌美麼?”
銀杏扁一扁嘴,愈加鄙夷:“那花氏的確很美。連鉅哥哥都說,只怕和他師傅年輕時一樣美。”
我不覺好笑:“那就難怪了。周貴妃的美貌可是讓先帝惦記了一輩子。不過花氏既然被白大人看中,想來有過人之處。”
銀杏笑道:“這個嘛,想來除了白大人自己,誰也說不清楚。他的這件癖好,京中都還不知道。姑娘從前總是寫密摺給陛下,揭發貪官汙吏,這件事情姑娘也要上奏麼?”
我搖頭道:“不會。”
銀杏笑道:“這是為何?莫非因為白子琪是宰相,所以姑娘怕他麼?”
我笑道:“往常我不在朝中,揭發的也只是地方官吏。現在我在京中,還是不要多事的好。‘多言數窮,不如守中’'36',白子琪是當朝宰相,他的一言一行,自有旁人揭發。”
銀杏拊掌笑道:“奴婢明白了,姑娘是怕捲入黨爭。”
我笑道:“你錯了。不是我怕捲入黨爭,而是所有做官的,都怕捲入黨爭。”
第十一章 多問於寡
自我晉爵,連續十數日請託不斷。有好些人打聽了我這些年的行跡,揣度著我的所思所想,送禮求我告訴敵黨貪贓枉法、賣官鬻爵的證據,或在地方官任上胡作非為的事蹟,又或是各樣不登大雅之堂的奇怪癖好和閨門的不堪之事。各樣禮物在門房堆成了山。我命人一一記錄,閉門謝客數日後,將禮物封存返還。
門房幾近搬空。小錢拿著最後一張禮單走進我的西耳室,躬身道:“啟稟君侯,冼大人府上送的禮都清點好了,已然陳放在院中。這是最後一份禮了,君侯可要出去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