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乾癟枯黃的爛痂,風一吹,成了齏粉。屹立不倒的,只有穎妃和昱妃。
我嘆息,不知為誰:“難為你了。”
小蓮兒道:“是姑姑為難,奴婢並沒有說什麼。其實,娘娘病著,倒也不全是因為陛下移寵他人。自從娘娘有孕遷回粲英宮居住,皇后召見了幾次,聽聞逼迫甚深。奴婢不明所以,全靠姑姑開解。總算陛下下旨,說娘娘從此以後可以不必奉召。因此除了年節,便再沒去過守坤宮。”
我問道:“皇后如何逼迫姐姐?”
小蓮兒道:“奴婢略有耳聞,只怕說不清楚。姑娘恐怕要親自詢問娘娘……或是姑姑。”
我頷首道:“後來如何?”
小蓮兒道:“婉妃娘娘自生了四殿下,倒也時常侍寢,後來又生下了真陽公主,這才平了意氣。從此以後,再也不提皇后與姑娘的事情了。倒是平日裡常說,能入宮侍奉聖駕,實在是僥倖。如今這樣,也就不望別的了。”
我倏然抬眼,似笑非笑:“不望別的?”
小蓮兒垂頭斟酌道:“是。宮裡人都知道,陛下偏愛三殿下,所以……”頓一頓,又道,“其實娘娘這三年十分想念夫人和姑娘,還抱怨姑娘不進宮來瞧新生的四殿下和公主。”
我丁憂三年,除了去白雲庵拜訪昇平長公主,從未離開過墓園一步,這是不進宮的絕好藉口。見我不語,小蓮兒又道:“連奴婢都盼著姑娘進宮,何況娘娘呢?”
我向小蓮兒投去感激的目光:“若不是你和姑姑,姐姐沒有今日。多謝你。”
小蓮兒道:“奴婢慚愧。這都是姑姑勸說得力的緣故。”
我笑道:“若不是你,姑姑怎會知道姐姐的難處?我不會忘記你的恩德,不論昔日的,還是今日的,是對我的,還是對姐姐的。”
小蓮兒連忙下拜道:“恩德二字奴婢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