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我做皇太子殿下的侍讀,我定不會讓他涉險。”
我抬眼一瞥,隨手拿起一枚鏤雕青玉鐲套在腕間,微笑不語。穎嬪道:“姐姐不信?”
我將玉鐲除下,比在她的眼前:“技藝最高明的玉石匠,會根據石料的天然形態來選擇器形。雖說古人常言‘舉負薪之才,升君子之器’'108',但所謂‘負薪之才’,也要是一塊璞玉才好。若是頑石,只能雕個囫圇,立在外面風吹雨淋,哪裡還能親潤美人肌膚?不論太師太傅、女官舍人,都不過是玉石匠。皇太子殿下‘不扶自直,不鏤自雕’'109',深得陛下喜愛,所以被立為太子。妹妹當真以為,你能阻止得了皇太子去湖上救人麼?”
穎嬪呆了半晌,嘆道:“果然。這樣說來,姐姐當初偏心於錦素,倒救了我。”
我將玉鐲放在芳馨伸過來的錦盒中:“不是我救你,而是總有一人會應此劫,不是於錦素,也會有別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於錦素對你也未必是一絲好處也無。都放下吧。”
穎嬪一哂:“旁人勸人放下執念,都說些子曰佛語的恕道,偏姐姐這樣奇特,竟能說出仇人的好處來。”
我笑而不語。穎嬪將宮絛拋在一邊,推一推几上的嫁衣:“我有一事不明,要請教姐姐。於錦素不過是給昌平郡王做了侍妾,即便昌平郡王擅自回京誤了事,那也是昌平郡王的錯。姐姐素來聰明,怎能不明白這一點?姐姐和於錦素相交多年,為何見死不救?”
我撥一撥垂落在我腳邊的繡金佩帶,從容道:“妹妹怎知我見死不救?”
穎嬪道:“姐姐深得陛下愛重,若肯出言相救,陛下定能饒恕她的性命。”
我低頭一笑,語氣微寒:“娘娘是在譏諷玉機麼?”
穎嬪一怔,不甘示弱道:“我怎敢譏諷朱大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