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手不由微微發抖。
將內侍與俞雲雙的兩份供詞比照著看了一遍後,丁向勳終於放過了錄事,轉過身來對著俞雲雙道:“此事事關重大,長公主可介意臣請人來重新鑑定霞帔上的劇毒?”
俞雲雙氣韻從容道:“本宮此番僅是來送證物,至於證物如何處置,丁大人如何斷案,本宮概不干涉。”
丁向勳蒼老的眼角泛起一絲笑紋,而後喚了一聲一直立在烏木案後的大理寺丞陳序。
大理寺丞陳序自以為心領神會,看了長公主一眼,而後走到丁向勳的身旁道:“大人可是想讓下官去傳杵作,還是請太醫來鑑定?”
丁向勳卻搖了搖頭,在大殿中打量了一圈,開口問道:“卓印清那小子呢?怎麼今日沒有當值?去將他給我叫過來,讓他來看看。”
有能耐處理此事的人多得是,陳序怎麼都想不通為何丁大人會指名道姓讓卓印清來。面上的表情黑了黑,陳序卻還是恭敬對著丁向勳回答道:“回大人,卓主簿已經連著七八日沒來大理寺了。”
丁向勳聞言眉頭一蹙:“可是又病了?”
陳序冷笑:“病不病不清楚,卓主簿便只是前一陣子差人來送了一封信,便再沒了音信。”
“以他那身子骨,一病個把月倒也正常。”丁向勳喟嘆了一口氣,撫著鬍鬚搖頭道,“罷了罷了,便如你所說,將杵作與太醫都一同請過來看看罷。”
陳序開口應下,轉身剛要走,便聽到丁向勳補充道:“太醫要請那種從民間選拔上來的,太過正統的便莫要請了,請來也沒用。”
“下官明白了。”
俞雲雙見丁向勳安排得有條不紊,倒也真的放下心來,與丁向勳又客套了幾句,便與裴珩一同向他告辭。
之後的幾日,俞雲雙只要一有時間,便會去大理寺逛一圈。當裴珩不在裴家校場輪值時,便拉著他一起,裴珩沒空時,便索性一個人過去,以示自己對於此案十分關注。
淮陵侯世子案作為重案,從收集證據到開堂審理,都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出結果的。只是俞雲雙是以淮陵侯世子遺孀的身份狀告,甚至不惜淚灑奉天殿逼迫俞雲宸下旨審理,目的雖然已經達成,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出來的。
這一日俞雲雙照例於正午時分來到大理寺,輕車熟路地繞過了前庭,正要踏進大堂的大門,便看到那日與丁向勳一同接待自己的大理寺丞陳序面對著自己神色森冷地立在大堂中央說著什麼,他的對面靜靜佇立著一個身著黛藍色七品文官服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背對著她,身形瘦削,長身玉立,背影映著一片陰沉的大理寺大堂,倒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流。
俞雲雙只覺得那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見過,一面思忖著一面抬步又走近了幾步,便聽到陳序帶著怒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卓主簿!你身為朝廷命官,難道不覺得對於自己的本職太兒戲了一些?僅留了一封書信便消失了十多天,真當大理寺是你懷安公府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卓主簿?俞雲雙墨染一般的鳳眸流光一轉,便回想起了那日大理寺卿丁向勳口中提到的卓印清。俞雲雙那天在初聞他名字的時候便覺得有幾分耳熟,如今聽陳序提起懷安公,不由恍然大悟。
☆、第12章
這卓印清,想來便是懷安公卓長澤唯一的嫡子了。
俞雲雙雖然對於坊間傳聞不感興趣,卻也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懷安公的事情。相傳卓印清雖為懷安公的嫡子,卻還不如他庶出的弟弟受寵。以前俞雲雙還將此事當做笑談,可如今見了卓印清,倒也明瞭此事怕是錯不了了。
否則,堂堂國公嫡子,未來懷安公爵位的承襲人,又怎麼可能只在掌著刑罰的大理寺中當一名小小的七品主簿。
俞雲雙在這廂思忖著,那廂陳序已然將卓印清訓斥完畢,抬起頭來看到了俞雲雙,神色先是一怔,而後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臉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俞雲雙面前,口吻與方才的嚴厲大相徑庭:“長公主,今日怎麼來得這般早?”
俞雲雙神色淡淡,對著陳序頷了頷首道:“今日無事,便早些過來看看案子的進展。”
卓印清亦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對著俞雲雙行了個禮。
隨著卓印清起身抬起頭的動作,俞雲雙終於看清了他的容貌。
清俊面容泛著玉石光澤,五官精緻,線條分明,確實沒有愧對他那清朗風流的背影。
待到兩人的視線的對上,俞雲雙卻不由一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