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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玩弄在鼓掌之中。”俞雲雙唏噓道,“江永中雖然已經失勢,但是聖上將他的嫡子賜婚與我,便是在向朝中百官示意他不會虧待當年支援他的功臣。是以江永中雖然倒了,凌安城內卻也沒有人猖狂到剛在今上的眼皮底下動了他,便緊接著將討人情的信箋送到我的手上來。”

裴珩打了個寒噤:“我也沒想到淮陵侯竟然可以隱忍這麼久。”

“弒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淮陵侯人至中年才得一個世子,雖然如今已經失了起兵造反的理由,動不了此案的主謀,對付一個江永中卻綽綽有餘了。”秦隱話音方落,屏風之後便傳來一陣壓抑地低咳聲。

因著屏風的阻隔,裴珩看不見裡面的情景,卻莫名為這人捏了一把汗。

忍不住在自己的藤椅上不安地動了動,裴珩斜眼偷覷向俞雲雙,便看到她黛眉微蹙,神色怔怔地望著聲音傳來之處,秋水一般的鳳眸之中一片晦暗苦澀。

眸中似有萬語千言,卻只是靜默相望,緊抿著嘴唇什麼都不說。

心頭一直以來的疑惑似是被他大哥扇了一記,扇出幾許醍醐灌頂,裴珩的桃花眼驀地瞪大,視線在內室的屏風與俞雲雙的面上之間飛快地逡巡了幾個來回,嘴唇張張合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似是感受到了裴珩情緒的波動,俞雲雙闔了闔眼眸,再側過頭來看他時,弧線柔美的鳳眸已經恢復了往日裡的波瀾不驚。

裴珩立刻將嘴閉上,裝作如無其事地看向前方。

秦隱的咳聲終於低緩了下來,而後便是急促的呼吸聲,俞雲雙白皙的下頜一直緊緊繃著,直到他緩了過來,才輕舒了一口氣道:“你可還好?如今已然過了午時,你是否喝過了藥?”

“喝過了。”秦隱小啜了一口參茶潤了潤嗓子,笑道,“你們方才來的時候應該已經見過了阿顏,如今那丫頭與蒙叔都在我身邊看著,倒也由不得我不喝藥。”

聽到了阿顏的名字,裴珩俊朗的面上驀地竄起一片紅暈,一直衝到了耳朵根。

俞雲雙仿若沒有注意到他一般,開口緩緩道:“說來當初在殷城時顏姑娘曾經幫過我一件大忙,只可惜當時我離開得匆忙,沒能當面向她酬謝。不知公子可否告訴我顏姑娘如今落腳在何處,待我一會兒回到府中備了謝禮,也好當面向她酬謝。”

裴珩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秦隱聞言頓了頓,而後道:“阿顏便是為了我的病情而來,如今就住在隱閣之中。長公主若是想見她,一會兒直接去見便是。”

俞雲雙睇了一眼裴珩,目露揶揄。

裴珩輕扯了扯俞雲雙的衣袖,雙手合十無聲地做了個請求的手勢。

俞雲雙卻不置可否,抽回了自己的衣袖。

裴珩的動作僵住,臉上的笑意比哭還要難看。

“當初江永中將太常寺卿推出去當替罪羔羊時,怕是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秦隱轉回了話題,“一報還一報,此事於江閒來說太冤,於江永中來說卻一點都不冤。”

俞雲雙卻搖了搖頭:“可是如今負責江閒案子的畢竟是京兆尹姚永泰,姚永泰自父皇還在的時候便任京兆尹一職,到今年為止已經連任了六年,手段不可謂不狠辣。我雖然並不贊成枉法徇私,如今也不得不為淮陵侯捏了一把汗,畢竟他這般做,我亦從中受益。”

“這件事長公主大可不必擔憂。”秦隱的聲音清朗溫潤,舒緩人心,“淮陵侯早已離開凌安,姚永泰是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只要不是確鑿的人證,不會冒這個危險去動他。”

“看來公子對姚永泰此人十分了解?”俞雲雙似笑非笑道。

秦隱道:“瞭解談不上,只是隱閣在凌安城中這麼些年,與京兆尹倒是打過些交道的。”

“既然公子都如此說,我也能放下心來了。”俞雲雙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中的信箋捲了卷,丟進了自己身旁的炭火盆子之中。

信箋被炭火燎得捲起了邊,盆中的火光倏然竄起,將它輾轉舔舐成了一片灰燼。

這信箋一毀,便代表著此事俞雲雙打算裝作毫不知情了。

裴珩伸手揮了揮被信箋捲起的熱浪,撇了撇嘴道:“你能放下什麼心來?這件案子雖然不好審,可總有結案的一天,到時候聖上定然會重新為你賜婚。這次有淮陵侯為了報仇而幫你,下次你打算如何,再揪出下一任準駙馬的小辮子?若是他沒有什麼把柄讓你抓呢?”

“這種事情又何嘗不是走一步看一步。”俞雲雙輕舒了一口氣,“難不成我還能在今上賜婚之前自己去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