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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閣。”

“隱閣?!”裴珩驚撥出聲。

別人不知道俞雲雙與隱閣閣主之間的交情,但是裴珩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當初便是隱閣閣主與俞雲雙定下三年之約,使她既不用服斬衰,亦不必擔心再被賜婚的駙馬是今上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俞雲雙曾經親口承認過她對秦隱的好感,而秦隱也在俞雲雙出降之後,將阿顏派來長公主府為駙馬卓印清治病。

在裴珩的認知中,秦隱一直是是友非敵的關係,也不知道俞雲雙與他之間發生了什麼,能讓他不顧俞雲雙的立場,助齊王回到彥國。

“你確定這事是隱閣的手筆?”裴珩仍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齊王在凌安城除了長公主府,並沒有去過其他任何地方,不可能與隱閣有什麼交情。”

卓印清日日與彥景相見,兩人還是同宗同族,這交情,比她與他的來得還要深厚。俞雲雙心口委屈瀰漫,將那杯茶盞賭氣推到了一邊,卻沒提卓印清的身份,避重就輕道:“隱閣本就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地方,有人請他幫忙,還付得起其中的代價,他便會出手,又哪裡會論什麼交情?”

這話的語調寡淡,只是話尾那句的意思,卻終究帶了嗔怨。

這是俞雲雙鮮少外露的性情。

再驕傲淡漠的人,遇到了傾心之人的背叛,心中都不會好受,更何況裴珩太瞭解俞雲雙,她對那隱閣閣主,是動過真情的。

方才姚永泰在時,礙著姚永泰與隱閣之間的那層關係,俞雲雙便將事悶在了心中。如今在場之人都是她極信任的人,且好死不死地提到了這件事,情緒便不經意間洩露了出來。

看了這樣脆弱外露的俞雲雙,裴珩心裡發緊,想開去安慰,可話在喉嚨裡輾轉了許久,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俞雲雙也並未給他安慰的機會,話畢之後微微一頓,只深吸一口氣,便言歸正傳道:“所以我說我走得時候,你必須留下,因為你對隱閣也算熟悉,且心思通透活絡,一些蛛絲馬跡興許別人看不出來,你卻可以發現。”

方才俞雲雙與姚永泰說話的時候,裴珩便發覺俞雲雙有一張蠱惑人心的嘴。姚永泰走了之後,俞雲雙才開始提隱閣的事情,擺明了她對姚永泰的信任並不是她嘴上說的全權倚重。而姚永泰也在官場也沉浮了幾十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卻愣是被俞雲雙牽著鼻子走,一會兒忐忑不安,一會兒有感動得老淚盈眶。

裴珩當時還在心中慨嘆俞雲雙的能說會道,分明是分身乏術,卻能被她說出一股臨危受命非他不可的味道來。如今輪到了自己,裴珩便是當時的姚永泰,被她說得心中的飄飄然之情簡直壓也壓不住。

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看向俞雲雙,裴珩神采奕奕道:“那好罷,我留在凌安。若是我發現了齊王的行蹤,定然快馬加鞭告知與你。”

俞雲雙卻搖頭言不必:“我人在封地,等我收到訊息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你若是發現他的行蹤,便直接行動便是,但務必活捉齊王。”

話畢,她一雙弧線優美的鳳眸從裴珩身上越過,對上了一直靜靜聆聽的趙振海,眸色幽深:“還有一事你們必須要牢記,追蹤一事需要暗中進行,莫要讓今上發現任何端倪,否則我唯你二人是問。”

這話一出,便是要保隱閣保齊王了。

裴珩與趙振海相覷一眼,齊齊應是。

一直候在屋外的映雪見三人終於忙完正事,便端了一碗榛松甜羹進來。裴珩與趙振海也看出了俞雲雙的疲憊,起身告辭,與映雪擦肩而過,出了書房。

映雪將托盤放在俞雲雙的面前,喚了一聲長公主。

俞雲雙正揉著額角,聞言抬起頭來,視線掃到碗裡的榛松甜羹,那人清俊的身影便在猝不及防間劃過腦海。

分明腹中早已空得絞痛,她卻不想動那碗甜羹,揮了揮手正要映雪退下,便又聽一陣急切腳步聲傳來。

兩人不約而同望向門口,是囊螢進了書房的大門,對著俞雲雙行了一禮:“殿下,宮中來人了,請殿下去前庭接旨。”

話畢,囊螢補充了一句:“聽那內侍的意思,應是要出征了。”

映雪聞言蹙眉:“怎麼事情一出接一出,從清早開始便沒消停過,好歹讓殿下吃些東西墊一墊啊。”

俞雲雙卻揮了揮手:“不必了,去前庭接旨罷。”

而後她扶著桌案站起身來,胭脂色月裙的廣袖一拂,人已率先出了書房。

卓印清啊卓印清,你分明不在,卻又無處不在。

☆、第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