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早已伏案,你還活著,便是萬幸,既然回來了,從今往後,便可當王府是你自己的家,不要見外。”
這番話從安順王的嘴裡說出來,倘若給不知情的人聽到,可真是莫大的恩惠了,齊萱表面乖巧應是,心中卻在嘲笑他的虛偽。
齊玉瑾倒是趕緊替她謝道:“妾身替萱萱謝王爺,萱萱失憶了,想不起來從前的事,請王爺不要見怪。”
昨晚已有府醫來替齊萱診過脈,不過這一類的失憶症,單單靠診脈可是摸不出來的,府醫也瞧不出她有何疑點,便去敷衍的交了個差,只說通常在頭部遭到撞擊後,的確很有可能會造成失憶。
看來這失憶一事也可以說得過去,左右人已經到了他們手裡,一個小姑娘,料她也使不出什麼么蛾子,安順王便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畢竟眼下有更要緊的事亟待解決。
齊玉瑾道了謝,安順王便也道了聲無妨,這種鑲金的家庭,縱使是夫妻,尊卑禮數也不得忽視,等面子上客氣完,家宴便正式開始了。
除過齊萱,在座的都是趙家人,不管那擺在桌上的佳餚有多美味,齊萱都味同嚼蠟,誰能想到,她居然與仇人同桌吃飯。
來之前也曾懼怕過,但真的到了這裡,需要留心的事情驟然增多,她便顧不得害怕了,捱到一頓飯結束,眾人便各自散去,她也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暫且歇息一下。
要時時做到完美的偽裝,其實是很累人的,想想也真是可憐,從前那樣一個心思單純的她,竟然要過這種日子。
可沒辦法,她不再是那個小村姑阿蓉了,她是更加堅韌的齊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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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心累,清鶴悄悄寬慰她,“小姐剛才做得很好,其實安順王並不常回後院,所以放寬心。”
她感激的笑笑,思緒卻飄回了一個月前,還在臨安的時候。
那時她還跟凌瑧說,要趁這次機會,想法子殺了趙頤為爹孃報仇,可是現在看來,實在是痴人說夢。趙頤不管走到哪裡,身邊都有侍衛跟從,所在的前院更是守衛森嚴,如清鶴所說,這後院他也並不常回,外人連線近他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要取他性命了……
她正惆悵著,外頭冷不防的響起了敲門聲,她一愣,看看清鶴,清鶴跟她點了點頭,走去開門。
來人是世子妃姚雨薇身邊的丫鬟,見到她後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道:“表小姐,您下午若是無事,世子妃想邀請您過去做客。”
姚雨薇?
她並不清楚這姚雨薇的用意,不過這小丫鬟清清楚楚的說,是邀請她過去做客的,她初來乍到,不好推辭,便笑著點頭說,“謝謝表嫂的邀請,我等會兒便過去。”
小丫鬟回去覆命了,剩下齊萱自己琢磨了一下,跟清鶴說,“那帶上東西,待會走一趟吧。”
要帶的無非是在臨安時準備的一些見面禮,清鶴很快為她準備好,她換了件衣裳,便出了門。
因是新嫁娘,居住的院落也是今年剛剛翻新的,姚雨薇專門立在門口等她,倒叫她有些意外。
她行了個禮,笑著說,“表嫂真是折煞我了,怎麼好叫您出來等我?”
姚雨薇也是有自己打算的。
她是正經的大家閨秀,進府大半年以來,一直想趕快取得婆母的喜歡與信任。因見得昨日婆母與侄女齊萱重逢時的樣子,便篤定婆母是極看重齊萱的,所以倘若她對齊萱好一些,熱情一些,那必定會很合婆母的心意。
只要是能取悅婆婆的事,她便很樂意去做。
成親到現在,她也能看出來,趙汐並不是很中意她,但只要能獲得婆母的支援,那她的地位便是穩妥的。
所以她面對齊萱時一臉謙和,笑道:“表妹肯賞光,我當然要好好招待了,外面冷,快進屋吧。”
進到房中坐好,齊萱立刻拿出準備的見面禮,是幾套玲瓏坊出的繡品,縱使是在王府裡,這也是稀罕物,姚雨薇果真很喜歡,連連跟她道謝,“江南的刺繡全國有名,現如今咱們北方也可買得到,可表妹帶來的這兩樣卻非同一般,這樣好的東西,甚少得見呢!”
齊萱笑笑,“這是出自玲瓏坊的繡品,在江南也屬頂級。”
“原來如此!”姚雨薇又讚歎了幾聲,才叫人收起來。
因為年紀相當,倒是有許多話可以聊,待客的熱茶才端上來,姚雨薇便跟齊萱打聽道:“聽聞表妹有位了不得的未婚夫,是小時就定下的姻緣?”
她羞澀笑笑,滴水不露的答道:“表嫂過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