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吵鬧,“今後萬一事情不成,咱們好歹還有一條退路。好孩子,你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兒,為娘可全都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顧夫人心裡難受,憶及昨日她出言試探時老太太的反應,似乎還沒有考慮過孫子的婚事,至少還沒定下人選。但是從以往的種種跡象來看,老太太也並未阻止過侄孫女和孫子親近,這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呢?雖然老太太對女兒十分疼愛,但她素知大老爺不怎麼看得上顧家,背後是否有他的授意還未可知。又或者還有誰也盯著這個位置,畢竟是未來的掌家夫人,不肯能沒有人動心。因此,她決定在探明張家的態度之前,絕不能先讓女兒壞了名聲,自貶身價。
“聽話,為娘是不會害你的。平日你若悶了就多去看看老太太,陪她說說話。還有,今後你要多和姊妹們在一處玩,不許和她們鬥嘴惹氣。若二太太和四太太看著高興,興許還會在老太太面前為你說兩句好話,到時候這門婚事也就成了一半了……”婚姻大事,素來都是由長輩們做主決定的。若想定下婚事,先討好男方的母親姊妹伯母嬸孃,往往比討好心儀的男子更為關鍵。
顧夫人又是哄又勸,好話壞話說了有一車,連嘴皮子都說幹了,顧淑蓉這才勉強點了頭,只是眼珠子亂滾,也不知在想什麼。
雲霜捧上香茗,顧夫人潤了潤唇舌,又安慰了女兒一番。因怕她起早了沒精神,直哄得她再次睡下後方才離開。回到房中,叫過貼身的常嬤嬤,她吩咐道:“你去把咱們在‘萬紫齋’買來的胭脂取出來,不要拿最上等的,那是準備送太太們的,將稍次一等的拿出來,呆會給各房的小姐們送去。”
不多時,常嬤嬤回來了,手裡捧著一個紅木匣子。開啟一看,裡面整整齊齊的放著四個繡著四季花卉的綢袋子,顏色分為朱、紫、黃、粉四色,口都用綢帶束著,最末端還綴著兩顆用同色晶石製成的花狀小墜子,精緻可愛。
顧夫人蹙眉道:“只有四份?”她想了想,道:“此時讓人再去買一份也來不及了,去拿一份再次一等的胭脂過來,我記得蓉姐兒那裡還有一個相似的綢袋子,你讓人取來換上。”
常嬤嬤立刻明白了顧夫人的意思,又知她一向心疼銀子,忙奉承道:“還是夫人聰明,這看著就一模一樣了。那梁小姐不過是從外省過來的,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好東西,就算是萬紫齋裡賣的普通胭脂恐怕也比她自己用的還好,更何況這都是上品,要十兩銀子一盒呢。”
顧夫人搖了搖頭,並沒有斥責的意思,道:“她到底是官家小姐出身,不可過於輕慢,少不得費神敷衍一下。一會兒就由你親自送去,探一探她的口風,看她究竟知不知道菲丫頭的事,又知道了多少。”
常嬤嬤應聲出去,一一辦了。
不出一個時辰,常嬤嬤便回來交差道:“小人將東西送去了,各房都賞了錢下來。大小姐沒在房裡,瑤琴把東西收下了。二小姐正畫畫呢,小的沒敢打擾,將東西給了慧繡那丫頭,她還非留我吃了杯新茶才讓走。三小姐、四小姐正幫四太太做針線呢,見了小人又是讓座又是讓茶的。尤其是三小姐還說胭脂用完了,正想遣人出去買些呢,剛好夫人送了來,可不是‘瞌睡的人得了個枕頭’,還讓我多謝夫人,說改日過來看望夫人。”
顧夫人的唇邊湧起了一絲笑意:“鶯姐兒是個懂事會說話的,只是差在出身不好,是個姨娘養的。你且單說說那位梁小姐是怎麼個反應。”
常嬤嬤道:“小人因記著夫人的吩咐,故意向她道惱,說家裡頭的姨娘病了,二小姐念著生母,今日早早就動身家去了,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她休息。梁小姐聽了似乎很驚訝,說昨兒個才見了面,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怎的就走了?讓我有機會給二小姐帶個好。因她昨日搬家,折騰得丫鬟們夠嗆,連早上伺候她起身時都遲了,否則一定要送一送才是。又問了些姨娘的病礙不礙事等語,看著像是不知情的。”
顧夫人緩緩點了點頭,道:“早上去陪老太太用飯,她確實是去得遲了些。也罷,不論她知不知情,諒她也不敢隨意傳什麼閒話。畢竟是個外人,又是客,若她裝傻,那就是心裡有數,不該說的不會說。若真不知情那就更好了,倒是我想多了。”
常嬤嬤悄悄比了個“三”的手勢,道:“要是她私下裡告訴了那一位……”
顧夫人一擺手,道:“有老太太坐鎮,誰又敢說她侄孫女的閒話?否則單御下不嚴這一項就夠她吃一壺的。”
常嬤嬤咧嘴笑道:“夫人說得是。老太太一向最看重大小姐了,恐怕連那幾個親孫女都要靠後呢,說不定以後還要親上做